在一座流光溢彩而又无比俗艳的大殿中,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青年文士站在正中央,清风从梁柱间吹来,荡起了文士头上包裹的的头巾,这种装束加上一把折扇再配上他那干干净净扑足了粉的白皙面庞,恍然间,如画中仙人一般清新脱俗,竟连这大殿都映衬地雅致了几分。
白衣文士风姿绰约好似神仙,但身边的东西却让人倒足了胃口。一个无头胖子浑身**裸的躺在案板之上,就好似一头等着褪毛的死猪。文士俯下身去,在这死胖子小腹丹田处轻轻一按,文士的手上泛着一层碧光,色彩流转仿佛是最极品的翡翠。
碧光与案板上胖子的肚皮相接,仿佛是石子入水一样,胖子的肚皮荡起了一层层波纹,竟是主动避开了那文士伸出的的手。
文士的手在胖子丹田里面转了一圈出来,却连半分血污都未曾沾染,却是抓出了一根紫色的针状物。
文士看了一眼手上的物什,似是毫不在意,但手就轻轻一抹,黑光一闪间那紫色木针便消失不见。文士开口道:“沈师弟身上的南海紫竹针未失,身上肋骨断了三根,头颅被一刀斩下,干净利落却没有一点元力相冲的痕迹,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显然是被人偷袭一刀斩下头颅竟连有效反击都没有。凶手不会是地境修士,但应该是人境已经修到了换血大成。能抓到这么一个机会,还躲过了沈师弟临死一击,除了陇平那个混蛋手下的玄甲老卒之外我想不出会有其他人能办到。”
“六师兄,我们跟玄甲军那些家伙没什么交集,沈师弟又是那个性子,怎么也惹不到陇平那里吧,况且他陇平就不畏军规吗?”白衣文士身边一人有些疑惑的问到。
“哼,那些修兵家道的家伙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也许就是沈师弟那天抱怨一句让他听见了而已。军规?那是在唐国里面才有的东西!”白衣文士似是极为生气,俊秀的脸庞似乎都有了一些扭曲。
不过他脸上的扭曲就出现了那么一瞬,很快,重新云淡风轻起来的脸上露出了威严而不容置疑的庄重神色,道:“此事已经至此,我自会禀报宗门长老,定能为沈师弟讨一个公道回来!”言罢,转身离去,一袭白衣,不紧不慢的步履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朝堂上那些位高权重而又能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能臣干吏。
白衣文士义正言辞的话语和潇洒离去的身影迷醉了他在大殿上的几名同门花痴女弟子,但更多的知道内幕的清醒之人却都纷纷在心中大骂。
“装模作样的家伙,学一辈子也别想很大师兄一样!”
“小气鬼,连一根南海紫竹针都不放过,就该让他一辈子都跨不进地境!”
“沈师弟死无全尸他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这个领队师兄可真是让人心寒。”
“兵家道又如何?这家伙可真不愧是太阴第一忍!”
……
既然白衣文士认为是行兵家道的修士动的手,那大家也就认为是兵家道的人干的,反正现在这里没人惹得起那些家伙。上报长老,讨个公道?那就是一个笑话,整个宗门都降了唐国,有那个长老还有胆子敢去招惹唐帝手下的高级军官?只不过是几句场面话而已,当不得真。就连大家最后的抱怨,都只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而已。过了今天,谁还会记得沈胖子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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