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别说那些废话了!我就问你这东西是不是你的?”李帛昭这回的语气更加令焦敏生畏了。
她不得不先如实答道:“是,是妾身的……”
刚答完,焦敏便意识到一丝不妥。心说殿下为一枚玉扣发这种无名火,难不成苏鸾污蔑她将此物送与何人,激殿下吃醋?
思及此,焦敏又连忙解释道:“是妾身丢弃的!是妾身不要的!谁若得了它与妾身半点儿关系没有!”
就见李帛昭咬着牙齿点了点头,似是心中原本的一点儿存疑也不复存在了。李帛昭捏着那枚玉扣指了指焦敏:“你可真是邑王的好女儿!”
她父王?焦敏面上不由得发怔,这怎么又关乎到她远在邑国的父王了?
“殿……殿下,您可否将事情说明白再发火啊?妾身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啊。”焦敏眼中冒出两汪清泉,大颗的泪珠子簌簌地落下。
李帛昭想了想,焦敏说的对。夫妻一场,死是得让她死个明白。
之后李帛昭便将自己从父皇那得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焦敏诧异的圆瞪着双眼,这莫名扣下来的一口锅就这样将她给砸趴下了。她人好好的呆在宫里,怎么就跟一桩桩的刺杀案扯上关系了?
“殿下,您不会信这种荒谬的说辞吧?”焦敏往前爬了爬,伸手扯住李帛昭的前襟,如个饿了多日的乞儿在讨饭一般可怜。
“哼!”二皇子冷笑一声,“你敢做不敢当?还想做困兽之斗?”
“再说你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关系?父皇既然不想让大理寺来介入此事,便表明是不想将大周与邑国的关系搞得太过难堪。大周不会公审你,也不会判罚你。你,只有自裁一条出路。”
焦敏怔怔的望着自己夫君,扯着他前襟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手如无骨般垂下。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可能做她溺水时的浮木,甚至连棵稻草也做不了。
他,只想保全自己。
第167章
就在焦敏抓着二皇子前襟的手渐渐松开之时, 她听到那个再熟悉不过, 夜夜与她温存的声音说:“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 李帛昭转身便要往浴池外走。
在外面等她?
等她自裁吗?
焦敏颓丧而低落着的情绪瞬间又抖擞起来, 两手扶在地上撑起上半身斜坐着, 她高仰着脸恨恨的嗔向李帛昭:“李帛昭!我不会自裁的!”
李帛昭刚刚抬起的脚落回原地,缓缓转过身冷眼睥睨着地上的二皇子妃。眼中有冷漠,也有恨不争气的怨愤。
“你一定要弄的这样难堪?”如今父皇既已开口希望他这个做儿子的能为君分忧,私了此事, 他若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如何赢回父皇的重用。
“呵呵——”焦敏冷笑几声,笑中透着两分癫狂之态。她真的要疯了, 要被这个吃人的皇宫和绝情的丈夫逼疯了。
“先是西凉太子在青州遇刺,后是去西凉和亲的安定公主在宫中中毒……你们大周为了给西凉国一个交待, 妄图将这盆脏水泼到邑国头上!以牺牲我这个邑国公主为代价, 换来与西凉国的结盟……”
“呵呵——”伴着两声苦笑, 焦敏垂下了头,与此同时两滴冰凉的泪落在了她撑着地面的手背上:“偏偏你们还不想真的将我父王激怒,于是不公审我,不依法处置我,而要我自行了断。最后你们给我父王报丧时,只会编造个意外或是病逝的理由。”
“对吗殿下?”问这话时,焦敏又抬起了头,泪眼汪汪的凝着李帛昭。
李帛昭心头骤然软了一下。
谁的心也不是磐石做的,数月同床共枕的妻子, 若说没半分情谊那定是骗人的。只是这点儿情谊,远不及父皇的信任来的重要。
李帛昭缓缓阖眼,吐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可因一时的感性有妇人之仁。
再次睁眼时,李帛昭的眸中已如来时那般冰冷决绝。
罪有应得也好,含冤受屈也罢,重要的是父皇认为二皇子妃有罪,她便有罪。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找人来伺候你上路?”李帛昭冷声问道。
焦敏的双眸早已如溃堤般不可收拾,她无处诉说此时内心的绝望与悲愤!她甚至至今不知,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的她。
“好,我自己动手。”焦敏自知今日已逃脱不掉,只得妥协。但旋即她又提出一个要求。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夫妻一场,你可以对我不仁,我却不愿对你不义。还请殿下命人取纸笔来,我要写一封绝笔信。”
李帛昭眉头一锁,猜不透二皇子妃要写什么。不过既然是将死之人,他也不愿苛待她最后的诉求,于是点头应允,并转身命人取来纸笔。
二皇子妃缓慢起身,在宫婢奉文房四宝进来时,她已整好衣绾好发,端肃的坐在椅子上。
宫婢退下,二皇子妃埋头疾笔书写。
李帛昭远远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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