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里的马厩和养狗场很大。”杰克又喝了一口酒。“圣殿被抢空了以后我去看了一下,全烧没了,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还真的挺好奇的。”
“养狗场和猎场都很漂亮。那里有很广阔的草场和平地,马儿可以肆意奔跑,狗也可以到处撒欢,鹰笼所在的别墅更是壮观,猎鹰和猫头鹰可以在室内飞来飞去。”芬奇吃了一小口饭,“我经常跟着我妈妈一起去,帮她喂狗。”
“是吗?”杰克想起了暴君养的那几只母狗,还有瑞秋埋枪的地方的那个雕像。芬奇点点头,他脸上的红晕褪了一些,看起来没那么慌张了。
他喝了一口酒,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当时我很喜欢那里的一只叫贝丝的大黑獒犬,我经常和贝丝和它的狗崽在一起,反而不怎么和其他仆人的孩子接触。我经常在树林野地里散步,和它一起玩。”
杰克盯着照片,看到了那只狗和那个男孩子当时的天真和欢乐。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革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战斗打响的时候我才九岁。”芬奇又喝了一口,先看了看杯壁上滑下的酒液才敢和杰克对视。“但是我后来知道了暴君的所作所为,明白了很多,我叔叔非常恨他。”
杰克点点头。到革命后期,大多数人都恨起了暴君。
但是转念一想,杰克也很好奇,这种憎恨是不是或多或少地来源于杰克一行人掀起一系列耸人听闻的袭击时,暴君没能保护好他们生活的街区和阶地,让他们受了很多苦。
“圣殿沦陷之前,我叔叔把我偷偷带出来,把我托付给了他在骨刺崖的一个朋友,也就是琳达。那是暴君死后的第三个月,肃清行动刚开始的时候。”芬奇没再继续说下去,杰克也不催,他知道对方为何如此犹豫。
他当时就在圣殿,亲眼目睹了肃清行动。行动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收到了参与肃清的邀请,这下,他算是看清了,那些在暴君死后登上统治席位的人并没有多高尚。
他们在媒体面前演了几场审判的戏,然后就命令行刑队执行肃清,行动持续了好几个月,处决现场变成了生产尸体的流水线。
垃圾车队每天晚上都要来,运走被处决的女佣、会计、管家、裁缝、歌手,那些为暴君做过一点事,就被视为党羽的倒霉帮工也难逃一劫。
芬奇当时应该也就十六岁,父母被处决,儿时的同伴也全都被丢尽了万人坑里。现在圣殿崖的公园就建在这个万人坑之上。
所以难怪他在防卫部招新的时候去应征,有了这份工作他才有三餐饱饭和免费的住处,而且手上拿着枪,也能增加安全感。
不过,只要深入了解,就会发现经历过那段时光的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过去,芬奇不是唯一一个,但他也不是那种故意卖惨博取同情的人。
“你已经很努力了,”杰克说,“这个地方真的很不错,肯定比我那烂地方好多了。”
芬奇笑了一下,好像很庆幸杰克终于换了个话题。
“我是那家咖啡厅的合伙人。”芬奇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自豪。
“不是吧?你才多大啊?”
“我没比你小多少,”芬奇说完,耸耸肩,“我的工资没处花,琳达和她丈夫阿迪尔做生意的能力也很强,所以我就加入了,刚开张的那两年有点不顺利,但后来就好多了,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想吃什么菜就能点。”
“我也觉得这里的菜很好吃,”杰克附和道。
杰克主动拿了点炸洋葱送进嘴里。确实好吃,他绝对做不出这么美味的菜。炸好的洋葱又香又甜,火候正好,很适合当给这种便宜啤酒作下酒菜。坐在对面的芬奇放松下来,一边吃一边小口喝酒,还时不时对杰克露出那种仰慕的笑容,弄得杰克心里痒痒的。
杰克任自己沉浸在宁静与安详之中,暂时不去理会那些纷纷扰扰。
要是能一辈子这样生活,也太美好了吧?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
他与照片里开心的小男孩和黑色大敖犬对视许久后,认出了那只狗,于是转头面向芬奇坐好。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象牙铳的?”杰克问。
“我都跟你说了啊,”芬奇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心虚地看了看照片,“我在土里随便挖了几下,不小心发现的。”
杰克一脸不爽地盯着芬奇看。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去那儿乱挖呢?”
“我……”芬奇的眉毛皱了起来,视线一直往杰克看不到的角落飘,“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的。”
“那得等你说了才知道我信不信啊?”杰克回答。
芬奇拿起酒杯端了一会儿,又放下了手。
“我当时确实是被疏散了,有一天半夜我从梦中惊醒,居然看到贝丝蹲在我身边。”
“暴君的那只獒犬?”
芬奇点点头。
“它就这样蹲在我的睡垫旁。我知道她已经被杀了,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但是它看起来真的太真实了……所以我就爬起来跟它走,它带我走到后院就趴在了一个地方。看到它回到我身边,我太高兴了,都没注意到当时的雨有多大。结果我伸手去摸它的时候,手却透过它的身体c-h-a进了土里,摸到了那把枪。”
芬奇说完终于拿起了酒杯,毫不犹疑地一干到底。“它后来还来找过我几次,带我找到了很多遗失的物品和失踪的人,有一次我们救了一个掉进河里男孩子,贝丝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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