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傅说到这里顿了顿,拿了张湿巾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也不知道是提起这事心里犯怵,还是单纯天儿太热。我瞥了张死墨一眼他没有反应,袖子被人拽了下,得,他演他的高冷张天师,这戏还得我唱。
“你是不是拍到什么了?”我道,“换作是我,我绝对不会委托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帮我解决这种事……”
摄影师傅叹了一口气,只是跟我们说他晚上下班后会去房间找我们,届时再商议这件事,我估计他一定是拍到了什么,去房间找我们时肯定会带着拍到的东西。
剧组的工作非常繁忙,尤其摄像师,扛那么重的摄像机大太阳底下跑看着也累,我和张死墨看了一会索然无味,天气又热干脆回了旅馆,因为摄影师傅一直要忙到晚上9点多钟根本没空招呼我俩吃饭,只能在附近随便解决。
我问张死墨回老家是不是又要延期,他摇头,直言明天就可以动身一起回去。
“可是哥们这是案中案啊……”我戳着盘子里的凉皮扫他一眼,本来以为我老家的东西张死墨适应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他适应的很好,“你就这么跟我溜了怎么跟你家里交代,难不成你张半仙真的退化了?一个女鬼都解决不了?”
他放下筷子蹙了蹙眉,“姓金的本人都不在这里,你让我怎么解决……还有,别给我乱盖外号,张半仙很不好听……”
我啧了一声,心说你大爷的都这么熟了还矫情这个,在这点上张死墨和大炮永远不一样,礼貌尊重,虽然我在泰国就示意过他可以叫我“贱人”,我一点不介意因为早就习惯了,但他还是坚持叫我全名,他说名字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礼物,好的名字是会有提升运势的作用的。
想起这些我就总喜欢琢磨他的名字,依旧好奇他老爹是不是缺心眼才给自己的儿子名字里带个“死”字儿,张死墨身上一定有故事,只是这个故事,他还没有熟到要告诉我……
终于捱到9点多,摄像师傅敲门进来找我们,果不其然拿了个不大的牛皮信封纸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纸袋递给张死墨,张死墨拆开,是一叠厚厚的照片。
每张照片的主角都是金姓小鲜肉,或远景或近景,不同的姿势,或上身或随意兜着外套,看的出是一组没有面世过的写真。
照片里的男孩颜值算中上,不过眉眼间确实有那位去世大明星的神态,如果没有镜头里那位没头的大姐,或许单凭这组照片,就能收获极高的人气。
“实话跟你们说吧……”摄影师道,“金同学是经纪公司重点培养的新生代偶像,公司对他很看重,觉得这孩子以后前途无量是可塑之才,所以在这代童星里,对他是真花了心血培养的……他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就总能看见那个无头女人跟着他,即使是白天,只要他屋子里窗帘紧闭阳光透不进来,那女人就会在窗台上坐着,什么也不干,花一天就那么坐着盯着他……这是金同学自己说的,他说他就是能感觉到那女的在盯着他,虽然没有头,但就像是有一道隐形的目光,盯得他很不舒服。金同学在家呆了几天,总不可能一辈子因为这件事躲着,耐不住经纪人软磨硬泡就接了套写真,这组照片就是我给他拍的,他虽然年纪小,但私底下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刚开始拍的时候,他一直推辞,也和周围的人讲了这件事,但我们没人信,都觉得一定是上回拍到那些鬼影把这孩子吓着了,但照片真洗出来,吓着的是我……”
“等等等等!”我捕捉到关键打断他的话,“也就是说你拍照时还没有发现异常,是在照片洗出来后才看到这个无头女人的。”
摄影师点了点头,“如果拍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一定不会按下快门浪费时间。”
这就奇了!
我发现同样都是摄影拍照,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出现的时机还有区别,金姓小鲜肉拍电影时,那些鬼影是在拍的时候就扎堆出现在电影里,而这组写真无头女人是拍的时候没有,照片洗出后才发现她出现在照片里。那我爷爷呢?如果按摄影师傅的那番“保护”的说辞,他一定是在拍照时就在那里的……
“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张死墨道,“你也说了,连写真都拍不成,那其他工作一定得耽误了,这件事不是小事,除非他在这里我才有办法解决问题,那无头女人寸步不离跟着他,他本人不在这里,我怎么帮他搞定?”
摄影师显然对这种事儿一窍不通,一下子就被张死墨问懵了,愣半天才道,“做你们这行的,难道没有卖驱鬼辟邪的符纸法器吗?有的话多少钱直说好了,小金同学虽然签公司没几年,单集电视剧的片酬就有40万,撇去给经纪公司的分成,他这些年还是积攒了不少钱的……”
我当时就很想吐槽,心说大哥,符纸是有的法器也是有的,但就本人的亲身经验来看,这符纸要发挥最大威力还是得张天师出马,咱们这些普通人就别瞎掺和了,至于法器也是有的,不过从哥们跟张天师这交情都只混到一块“限量版”的玉蝉……你还是收收这份心得了。
“你需要可以网购。”张死墨回这话冷着脸很不高兴,“网上的小几十大上千,快递到户顺丰包邮论堆搓,是不是江湖骗子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你转告他觉得自己命长可以尽管试试,他忙没空的话我俩也不奉陪,明早上我们就离开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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