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夏,你这么做,是想打老夫的脸吗!?你知不知道你这间实验室是谁家的?是谁不计损耗一直无偿地赞助你?是谁给你提供在英仙星的落脚之地?翻脸不认人,狗都比你知恩图报吧!?这三个人好歹也是外面看店的老伙计,是老夫身边的老人!你动手的时候,到底把老夫置于何地!?”
身着纯灰素衫的老人火冒三丈,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拐杖狠劲地敲打地面,咚咚咚的闷响声不停回荡。
“当初你瞒着老夫把汉克怀阿特杀了,老夫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约法三章了?这里可不是图克的贼窝!你有把老夫这个合作人看在眼里吗?一而再地违背谈好的内容,你真以为老夫不敢把你赶出去吗!?帕特里夏,你欺人太甚!”
老人对面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位纤瘦的女人,她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试剂瓶,颠来复去地看,似乎能在瓶子上看出花来。半长的黑色卷发托着一张瓷白的脸,五官小巧清秀,辨不出年纪,眉眼间隐隐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然。不可一世的高贵气质和阴郁孤介的神情独特地糅杂在一起,令她原本人畜无害的面容硬生生露出几分凶煞戾气,足以令普通人望而远之。
听老人越喊越激动,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帕特里夏终于不耐烦地抬了抬头,施舍给他一个难以言喻的冰冷眼神。
明明是她寄人篱下,一张嘴却全是能气死人的话。
“格尔勒嘉顿,你是老糊涂了?威胁谁呢?区区嘉顿氏而已,还真以为能骑到我头上?不自量力也要有个度吧?”
“合作、合作!老夫没想高人一等,你也不要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我怎么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我这不是看着你呢吗?”
“你我都一把年纪了,打这种小儿科的嘴仗有意思吗?你说,里面那三人,是不是你干出来的好事?”
“是我啊,怎么了?”
“不分青红皂白残杀老夫三个心腹,你还问我怎么了?”
帕特里夏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唐好笑的故事,哈哈笑了起来。
“老嘉顿,别逗我了。他们要真是你心腹,那我可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了。你家这么寒酸,我怎么放心合作下去啊?”
格尔勒嘉顿被她一句话顶回来,胡子都快气炸了。要不是碍于帕特里夏手上的资源,他简直恨不得直接举起拐杖打她一顿。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这里是英仙星,处处都是沙夫纳家的狗!你以为养几个来历清白的手下那么容易吗!?”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帕特里夏骤然脸色一沉,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想我动手,就管好你的人。谁把手伸到我床上,我就叫谁生不如死。”
老嘉顿急了:“是你床上那个贱人先惹的事,你怎么倒打一耙!?你去问问她和谁见了面,和谁搭上了头!是你心心念念要弄到手的里默沙夫纳!老沙夫纳已经召开密会,暗中动作了,形势这么紧迫,她还出去惹幺蛾子,老夫不收拾她,难道等她把老夫卖了吗!?老夫辛辛苦苦谋划了一辈子的大业,怎能败在你的娈妓手上!帕特里夏,你要是安分守己,乖乖听话,老夫决不食言,事成之后,自然会把沙夫纳家的小子双手送上。你要是再冲动行事,坏了大局,老夫再不容你!”
石头砸进水里还有个回响呢,谁知格尔勒嘉顿扔下一番狠话,帕特里夏连哼都不哼一声,浑然置若罔闻,不痛不痒的模样。
老嘉顿吹胡子瞪眼,一拳打在棉花上,把自己气得够呛不说,偏偏又拿对方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好重重地敲一下地面示威,恨恨地走出地下室。
帕特里夏看着他离开的佝偻背影,万分不屑地咧了下嘴角:“呵,老匹夫,谁怕谁啊。”
不远处,白色台子上的多拉将眼睛睁开,轻轻唤了一声:“大先生。”
就见帕特里夏啪地一下将试剂瓶掷在桌面上,瓶体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神经质地将一块较大的碎片挑在指间摆弄了一阵,帕特里夏轻声细语地开了口:“好孩子,你和我说说,你出门去见了谁啊?”
多拉条件反射地战栗了一下,紧紧闭上眼睛。
她知道,靠着头发傍来的好运,终于走到了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妄想剧场
零卖小哥:这位爷爷,给孙女买只巡回鸽玩玩吧!
老嘉顿:滚!
零卖小哥:???
老嘉顿:一把年纪了还装嫩!老妖精不要脸!
帕特里夏:呵呵,长得好,保养好,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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