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布毒蛛,一旦逃入,群雄便难以追袭。眼看两个步子灵活的敌人退入林中数丈,已将逃去,众人怒喝未止,突然一线银光在金阳下裂现,卷住了其中一名敌人的腿。
下一瞬,这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得横飞而起,半空中双腿断落,鲜血喷溅而出,尖长的惨嚎响彻了四周,所有人都惊骇的怔住了。
另一名敌人骇悚已极,拼命向林深处逃去,然而银光似乎变长了,随之卷上他的腰,一声惨叫未出,人已经被生生拖出林外,脆弱的腹部被银丝绞破,内腑哗拉拉落了一地,洒得碧草大片腥红。
这样的死相实在太惨,另两个未及入林的驭奴者腿都软了,一人分神被殷长歌刺中,落得一命呜呼,另一个被围逃无路,直接自尽了。
法引大师不由自主念了一声佛号,人们看着林边多了一个年轻的胡姬,她肌肤胜雪,眉眼深遂,手腕轻甩振去银丝上的血,无表情的一抬目,所有人心底都打了个突。
殷长歌认出来人,惊喜交加,“师妹!你怎么会赶来?”
驭奴者一死,行尸动作顿缓,胡姬银丝一甩,卷下一具行尸的头,“朝廷派大军南征,先锋随后就到,师父呢?”
一听王廷大军将至,还有何虑,众人无不喜悦,殷长歌一指石殿,“师叔进去探路,有一阵了,至今尚无动静。”
当此之际,殿内蓦然传出异响,听来模糊难辨,似人的呼号,又似巨物震坠,群雄无不变色。
胡姬头也不回的掠足而起,直投石殿。
殷长歌大急,身形一展追去,“殿内有许多毒物与陷阱,师叔吩咐了在外等侯,不可轻身涉险!等大军来了再说。”
一言未落,胡姬已经冲入,留下一句,“没事,我不怕毒。”
殷长歌拦不住,哪能让她孤身涉险,当下道,“我随师妹入内,此地就请姚掌门与法引大师费心了。”
沈曼青正在斩杀行尸,闻言急道,“里面危险,师弟不可——”
她话未说完,殷长歌已经没入殿内,陆澜山正巧离得近,也跟了上去!
沈曼青急得冒火,却也无法可想,只有将一肚子火发在行尸上,砍得脑浆四溅。
等行尸除净,一场混乱总算停歇,想到先锋军不久即至,众人心头都安定了许多,只是目光掠过血淋淋的草地和破碎的人尸,不免有一种古怪之感,个个暗自嘀咕。
天性善良,胆小乖巧,从来不爱争斗?
苏大侠的眼光和徒弟,到底哪一个出了错。
☆、尸魂殿
石殿从外看极大,通道却异常狭窄,潮湿黑暗,才进数丈就有多个分道,苏璇与严陵各带一队踏入,几个转折后已经难辨方位。纵然试图传声,也因通道深狭曲折,回声混乱,不得不放弃。
有的通道爬满了长蛇,被火把一映鳞光闪闪,宛如鱼群;有的通道漾着腥黑的水,浸着破碎的白骨,不小心沾上,连鞋底都蚀去了一层;还有的通道地苔内藏着毒虫,气劲拂过毒虫跳起,密如一蓬浓雾。
苏璇擎着火把探路,确定无恙才让后方跟上,他身手高绝,反应灵敏,以指劲探拂墙地,窥破了多处陷阱,一路越进越深,当又一次逢弯道,苏璇探路未归,留在原地的汪劲忽然觉出有些不对。
汪劲是点苍派的长老,在门中的地位仅次于掌门顾淮,他身经百战,金钹斩敌无数,才选在队尾断后,莫名的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接近,格外警惕起来。
然而湿泞的地面唯有一行人踩出的足迹,通道两头是无尽的黑暗,不见丝毫动静,汪预半警半疑,几乎以为是一种错觉,刹那间惊叫响起,他身畔的魏印不知给什么东西缚住,蓦然被卷提而起,扯向了通道的另一头。
汪劲大惊,将火把掷去,照见一条灰赤色的长物,勒住了魏印的颈臂,偌大一个壮汉被缚得动弹不得,惊恐已极。
汪劲怒喝一声,飞逐而去。
魏印是衡山派的精英,此刻武器也掉了,身上缚得东西力量大得惊人,在黑暗中依然速度极快,魏印挣又挣不开,几次转角撞得口鼻流血,受勒的地方开始生出异感,仿佛无形的须针在透入,让他骇极又痛极。
后方的人全力疾追,奔过一条分岔的通路,队尾被同样的东西袭击,又有一人给缚住拖走,不得不分了两队追逐。
汪劲不知后方发生了什么,只顾拔足猛追,终于一个疾扑拉住魏印的脚,两下一扯,魏印如受酷刑,禁不住惨叫起来,汪劲这才看真切,捆住他的是一根长蔓,灰赤的蔓条生满了细茸茸的针须,立刻挥钹切去,金钹边缘极利,断落的蔓藤流出赤红如血的水液,猛然一甩,抽得汪劲仰跌出数步,赤液洒在头颈一片辣痛。
魏印刚挣起来,长蔓又勒住了他拖走,汪劲头颈辣痛,几疑有毒,连忙擦拭,后方的同伴赶紧取水囊冲淋,复用火把一照,见赤液洒过的地方发红,竟给蚀掉了一层薄皮,不禁骇然。
耽了一瞬魏印已经不见踪影,地面一路拖痕,他们被怪腾引得在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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