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然而,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 只怕还是扛不住尸人渴望血肉的本能。
真相已渐渐浮出水面,风十七无疑就是风不期之子, 他也不像浪荡之徒,想来那随着棺木漂至外界的母亲便是独孤拾光了。如今最大的疑问还是在于牧家那不老药,若风十七真是被此药变作了尸人,只怕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一想,尤姜便担忧起了还潜伏在牧家的寸劫, 立刻要求牧北绝带他们过去查探情况。牧北绝虽不愿进牧家,在他们的坚持下终究是答应了, 施术隐去了众人踪迹, 领着他们落在了牧家家主所居住的塔顶。
说来也巧, 他们到时寸劫正被牧北尘召来了大厅。越人没有自己的文字, 所有传承皆靠图腾与歌谣,按理说他们应当听不懂牧家人的言语, 然而也不知是幻境的缘故, 远道而来的中原修士与岛上之人沟通居然毫无障碍,简直就像是不需要言语只用意念在交流一般。
这种异象只有发现此地是幻境的他们才能察觉,仍陷在幻境之中的人却是完全没有发觉不对劲,寸劫此时也是顺应尤姜命令认真潜伏, 只当自己是个流落在外的牧家人,此时遇上海难方才回到家族。
越人房间皆以珊瑚海贝作为装饰,家主的待客大厅更是以数不清的千年珊瑚作为屏风,桌椅皆是巨大贝壳,屋顶则悬着明珠作为光源。作为家主的牧北尘果然如牧十一所说,虽然体内没有半分修为,面容却停留在了青年时期,眉目更是与牧北绝隐隐透出了几分相似,可见二人多少有几分血缘关系。
他也如其他牧家人一般手佩银戒,断发纹身,然而身上却是祭司独有的雪白长袍,轻薄样式倒与那掩面神像同出一脉。更让付红叶在意的是,此人肩上缠着绷带,伤口隐隐可见血迹,可见在不久前刚好受过伤。此人既是海神祭司定然有其独门本事,普通伤势早该痊愈,如此情况只可能是中了一些特殊咒术。而凤知融合了长安天子力量,若他不收回灵力,此剑造成的所有伤痕都无法愈合……
二人神色皆是一动,厅堂中的人却还在如常对话。
牧北绝的神色很冷,即便如今是少年化身在体内,不说话时也叫人不敢亲近,然而牧北尘却是颇为亲和,此时唤来了寸劫也是轻声嘱咐道:“牧劫,你即将认祖归宗,如今自当履行家规。我们家中的九相图你也见过不少,现在便为自己画上一套吧。”
寸劫没想到他叫自己参见竟是为了此事,更没料到这些画竟都是画中人亲手绘制,他自是不愿这样诅咒自己,虽接过了画卷却没有动笔,只是平静问:“家主,我们还活着,为何就要去画自己死后的景象?”
牧北尘并不意外他有此疑问,只是抬眼看着悬挂于厅堂的死者图像,用一如既往的轻柔语气淡淡道:“不论生前是何等盖世英豪红粉佳人,一旦死去便要渐渐腐烂成最恶心丑陋的模样,最后归于尘土什么都不会留下。只有日夜看着这些画,人才会知道活着有多好。”
只看外表,牧北尘当真是个性情不错的家主,对待后辈的态度也是相当慈祥,寸劫寻不出此人破绽,只能继续试探道:“我有一事不明,有许多外来书籍,但越人自己的典籍却是一卷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他与独活试图通过书籍探查牧家情报结果却一无所获,此时正是郁卒的时候,得了机会便想问个清楚。此言令牧北尘回首深深瞧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平静答道:“越人不会死亡,我们最后都将在海神身侧获得永生,中原人没有神灵才需文字这种东西传承技艺,但我们不需要,后人若想了解前事,请求祭祀与海神相问就可,何必再浪费精力去学无用之物?”
越人的确有葬入海中获取永生的说法,寸劫过去只当那是蛮夷的迷信之语,如今见牧北尘如此坚信,倒是有了几分怀疑,“永生?”
然而这一次牧北尘却没有向他细说,先是瞥了一眼牧北绝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最终只对寸劫淡淡道:“好孩子,你的悟性极高,比牧心更适合继承我的位置。安心留在牧家,你就永远不会感受到死亡带来的恐惧。”
他们隐藏之处只有一片珊瑚很是寻常,牧北尘这眼神绝对不是巧合,尤姜顿时警惕道:“他发现我们了?”
这是牧北绝制造的幻境,按理说由他主持绝不会被人看破,然而,此时他却是皱了眉,“牧北尘看上这小子了,你们必须马上走。”
此番表现更让尤姜断定牧北尘不是普通人物,千年之前牧北绝由仙入魔,毁了整个天海国却唯独留下这片幻境困住牧家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如今就是这地方产生了尸人与旱魃,制造生死门的心魔更是行踪不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绝不能就此离开留下隐患,这便拉住了牧北绝,只问:“你一个大天魔为什么要怕幻境中的凡人?掌控生死门的心魔是不是和他有关?”
此言让牧北绝神色一滞,他咬了咬牙,声音也低了下来,“我不怕他,我只是……不想杀了他。”
此言更是让付红叶确定了自己猜测,以大天魔的傲气,若是别的心魔抢夺他的幻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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