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想了半天,倒是想出个不疼不痒的好法子。她拿出一个碗,朝里面倒了一碗底的酱油,又往里面加了一点点水。这会儿也不找被角了,直接把被单扒开,随便找了一块,泼了上去。她把沾了酱油的那块被单举起来看看,还挺像那么回事。大毛又赶紧把碗洗干净,不留痕迹。
接着她就踩着小凳子把被单晾在了院里的晾绳上。最后打了点水,把草席子也擦了好几遍。等这些都忙活好,大毛哪里还有什么困意。
李杏儿第二天看见院子里的被单,确实如大毛所料,跑来问大毛,好好的怎么被被单洗了。大毛这会儿正挂在床边上睡的香甜。听了李杏儿的话,立时醒了。
“娘,盼盼也不知道拖了什么来我屋里,这回儿它居然跑我床上吃了。我昨晚闻着实在受不了,就把被单洗了,席子擦了”。
李杏儿听着倒是有些信,上回大毛可是连地皮都铲了一层。李杏儿心想,“我家大毛真是个爱干净的”。
大毛赶紧爬起来往院子里走,“昨晚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洗干净”。李杏儿也跟在后面去了。
“哎,我果然没洗干净。娘你看,这么大一片”。
李杏儿走过去看了看,确实黑糊糊一小片。又凑近闻一闻,“唉?这怎么还有股子酱油味?”。
“喔,娘我知道了!昨天的杂鱼泥鳅,富贵扔了条大泥鳅给盼盼,它定是叼着跑我床上吃了。哎,都怪我吃饭的时候没关门”。
“我记得盼盼叼了泥鳅往外面跑去了啊?那小杂鱼我也没放那么多酱油啊!”。
大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这盼盼不会是从别家偷了什么好吃的吧?都怪你和富贵,都把她喂刁了,这清茶淡饭的它还不想吃怎地?”。李杏儿又去仔细看了看被单,“你这洗的什么,跟没洗一样。等下我帮你重新洗了。我看这酱油没沾上多久,放点糖,该是能洗掉的”。
大毛这会躺在麻袋上有些醒了,想想还有些好笑。虽醒了,她一时也不想睁眼。尽管是深秋,山上还能听见些蛐蛐叫声,远处还有些清脆鸟叫。大毛闭着眼睛,十分享受,可是这蛐蛐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毛刚准备睁眼,突地有什么东西蹦进了左边耳朵里。
大毛跳起脚来,歪着头使劲拍右边耳朵,想把这倒霉玩意给倒出来。可是这耳朵里痒痒地,还有点往里面爬的感觉。大毛也不敢伸手去掏,很怕再一下把它按进去。看高老头坐在不远处石头上,赶紧找他帮忙,让他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一个蛐蛐。
高老头揪着大毛耳朵,眯着眼睛瞅了好一会儿。“哪有什么蛐蛐,好像有团黑乎乎的耳屎”。
这会儿正好快到饭点,大毛没法子,只得歪着头往家走。希望这小东西路能自己爬出来。路上遇到些其他村户,见二柱家这闺女歪着脑袋走路,难免要问上一问。大毛都老实回答,说是耳朵里进了只蛐蛐。大家听了这话,心里都暗自怀疑。“二柱家这闺女,是不是还有点傻?”。
等到了家,大毛赶紧叫富贵来看。富贵看了半天,里面好像确实有点东西。“大毛,你这肯定不是蛐蛐,最多是个蚂蚁。我看了就一点点大”。
不知这蛐蛐撞到了耳朵里的什么东西,大毛这会儿觉得有些疼。她有些害怕,“它要是把我耳朵撞聋了怎么办?它要是闷死在里面,该怎么拿出来?到时候把自己耳朵堵住不说,时间久了难道要烂在里面。现在可没什么做手术的法子”。大毛越想越害怕。
“富贵,我现在耳朵疼,你快去把爹找回来”。
富贵看大毛皱着眉头的样子,撒腿就往下跑了。一口气跑到了文静家,这会儿干活的众人也都差不多要回家吃饭了。富贵跑过来咋咋呼呼道,“爹,爹!不好了,不好了!大毛耳朵里进了个蛐蛐,出不来了。她这会儿正叫着耳朵疼呢”。
杨二柱听着这事虽然玄乎,却也不敢耽搁,撂下手头活计就往家跑。其他人听了觉得新鲜,也不回家吃饭,跟着二柱往他家去了。
这么乌拉拉一阵子人,倒是把大毛吓了一跳。杨二柱先看了看大毛的左边耳朵,里面确实有东西。然后去拍了怕大毛的右边耳朵,也没能把蛐蛐倒出来。旁边众人七嘴八舌的出起注意来,什么拿细树枝叨一叨;拿跟套被大针戳一戳;什么灌点水让它自己淌出来。大毛听着都想吼上一句,“老乡们,长点心吧”。倒是有人出了个好主意。
“二柱,你不防把煤油灯拿来点着,放在耳边上。这一般虫子都喜欢火,或许见着这火光,蛐蛐就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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