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好长,一觉醒来,满室昏暗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吱呀。”伴随推门声,走廊上的白炽灯照进黑暗静谧的病房,余粥视线里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见余粥醒了,走到床头打开小夜灯,让她慢慢适应光线。
神思渐渐明朗,睡前发生的事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翻涌,心思浮于面上,还未等她开口,沉遇就把调配好的药递给余粥。
余粥看着安静躺在男人手掌的药丸,接过,仰头和着温水咽下,许久未进食的喉咙和胃被温水趟过,全身舒展。
“要吃糖吗?”骨骼分明的大手拿着几颗色彩斑斓的糖果,很是不搭。
“噗呲。”余粥没忍住,脸上漾开笑意。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吃个药还要糖。”
沉遇收回手,剥开一颗递到余粥嘴边“可不是小孩吗?打个针哭哭唧唧害怕疼。”
刚咽下去的药味涌上来,苦的舌尖发麻,顾不得别的,余粥抬头就着沉遇的手把糖含了进去。
小姑娘嘴唇娇嫩,花骨朵似得一瞬间摩擦过手掌的感觉让沉遇眼底情绪不明,偏偏还不自知。
“就听说过酒有后劲,这药怎么也有后劲,苦死了。”余粥瘪嘴抱怨。
“怕苦怕疼的,娇气。”沉遇语气淡淡,敛目看着床上的小姑娘,睡了一觉打了一针,估计好的差不多了,之前殷红的小脸退烧的缘故只是白里透着粉。俩只大眼水亮清明,忽眨忽眨的,里面盛满星辰。
掀开身上厚重的被褥,捂了一下午,浑身黏腻腻的不好受。
沉遇看见她的动作,捻住被角,问道“你干什么?”
“出汗了,不舒服,我要去洗澡。”刚才她就注意到这病房带着独立卫生间,里面有淋浴,余粥爱干净,现在感觉自己都被捂馊了。
“我看你是真不长记性,刚出完汗就洗澡,怎么嫌一天打一针不够,想多来两针?”小姑娘是真不会照顾自己,还淋浴。
从余粥角度看,男人眸深鼻挺,轮廓被暖色的灯光刻画的温柔,不过表情,似乎有点愠怒。
余粥唏嘘,缩着脖子不敢再提洗澡,大不了回家再洗等会,回家!!!
“蹭”的余粥又坐了起来,带着一阵风,沉遇侧目,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小姑娘就是能作啊。
“我手机呢?现在几点啦?完了完了,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去哪了,要死了,怎么说啊。”余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四下寻找手机。
“你手机应该是留在办公室没带过来,现在下午六点了,你可以用我的手机跟你朋友父母打个电话说一声,别急,慢慢来。”男人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刻意压下声线哄她让余粥原本焦虑的情绪得到安抚。
片刻,整理好情绪的余粥对沉遇说“麻烦能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
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给余粥。
按亮,一目了然的桌面,手机自带软件外就多了个微信。
这用沈迦叶的话说是什么来着,对,老干部专用手机。
倒是屏幕壁纸引起余粥注意,拍摄者是从一片竹林里往外拍的,所以入目极大部分都是青葱碧玉的竹子,一根根轻盈细巧,未曾出土先有节,竹叶交错间的缝隙,可以看到百米外石墩,石墩年岁已久,历经风吹雨打,表面被磨的光滑,阳光打在上面折射出熠熠生辉,底部都已经扎根土壤,周围攀着一圈青苔。或是有风吹动,石墩上摆放的书被翻动,旁边砚台上还放着一只未干的细楷笔。
见余粥握着手机没动,沉遇俯身问道“不会用?”
“啊???没,没有。”从壁纸上回神,余粥手指轻点几下,拨出一个号码。
沉遇手机上的壁纸怎么她好像在哪见过。
“喂,你好,哪位?”
接起的电话中断了余粥思绪,没再多想。
“喂,苏老师,是我,余粥。”
“余老师!!!”隔着屏幕都能听到的尖叫声,余粥默默的把手机拉离耳朵好些距离。
“你上哪去了,一下午都不见你人,电话也放在办公室,急死我了,你说你还生着病,瞎跑哪去了?”
余粥抬头看了眼男人,发现他没在关注自己这里,压低声音小声回道“我那个不舒服,所以下午跟主任请了个假回家了,手机估计是忘记了,苏老师,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一听余粥不舒服,苏语急声关切“这么严重啊,吃了秦老师那药都没管用?那你现在好点没?用不用我去看看你”
余粥一听急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了一下午,吃了点药,好的差不多了。”
“恩,那好吧,那你自己多休息哦。”
“恩,好。”
挂了电话,余粥又拨出一个号码。
“喂,妈,是我,小鱼儿。我手机没电了,借的同事手机。“
“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你让王姨别做我的饭了。”
“恩,我知道啦,这不是临时决定的嘛”
小姑娘和家人说话时不自觉露出娇憨,嗓音甜软,一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彻底挂下电话,余粥才发现沉遇正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把手机还给他,沉遇接过把玩在指尖。
“小鱼儿?”声线拉的极长,却又字字清晰,似亲密爱人间的呢喃从唇齿间吐露出来。
余粥窘迫,低头看着床单。
小鱼儿是她小字,除了父母和几个闺蜜鲜少有人这么叫她,沉遇突然这么一叫恍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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