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红唇慢慢地牵出一丝笑意来,声音断断续续的问他:“陛下在广寒宫时和贫道讲过一个梦境,梦里陛下遭叛军暗算逃至紫竹林,被一位姑娘所救,陛下和那姑娘在山下的土地庙拜了堂,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陆茗曾经以为以秦鸢出尘超脱一心向道的性子根本不屑于倾听那无聊的梦境,没想到楼越说过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甚至临死前都想知道梦境最后的结果。
楼越双目赤红,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脸上无泪,声音嘶哑的张了张嘴,语调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和哽咽:“后来她嫁进了皇宫,成了朕唯一的夫人辅佐朕左右,我们很相爱,空闲之余,我会约她一起赏月观花,不久之后我们有了一个健康的孩子,我们共同将孩子抚养成人,并将皇位传给他……”
秦鸢望着漆黑的夜空,仿佛已经看到了楼越所勾勒出来画面,她嘴角带着浅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真好。”
五千援军在梁将军的带领下赶到,逃逸的刺客全部被抓获,血液弥漫的残夜终于褪去,天边亮起一道淡青色的光芒。
万籁俱寂,他将她打横抱起,漫无目的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绮丽的晨光,穿过稀薄的云雾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千山脚下,美景如画,可她再也无法看见。
第24章 大结局。
秦鸢死后,楼越白天日理万机,勤于朝政;晚上夜夜笙歌,借酒消愁。
广寒宫越发凄凉起来,平日里除了洒扫庭院的陆茗,基本不见什么人。
张无鸣曾经语重心长的和陆茗说过,他们的棠王陛下三岁丧母,五岁丧父,七岁登基,九岁死兄弟,平生最厌欢喜剧,就是看话本,那也是挑结局最悲惨的看,陆茗一直这样坚信着。
可楼越为何要在秦鸢死前编一个美好的谎言骗她?也许这个谎言才是他心中所想,他想和她结亲生子,观花赏月,一世长安。
再深沉的爱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陆茗以为不假时日,楼越会在堆成山的奏折和酒精的作用下将道姑忘却,直到她某天半夜醒来出门解手时看见醉醺醺的楼越在广寒宫门外沿着道姑夜游常走的轨迹徘徊驻足,他的左手半抬在空中,掌心朝上,像是牵着另一只手,慢慢地走着。
陆茗呼吸一滞,喉咙轻微哽咽,不敢再继续往下看,转身逃回屋里,将门反锁。
后来楼越重新把陆茗召回身边当起居注史,并命人将广寒宫永久封锁。
平乐八年,允国大军压境,国君派遣使臣和几位貌美如花的舞女出使棠国商议和亲一事。
一舞终了,允国使臣大放厥词:“我们允国的小公主倾慕棠国淳王爷已久,若陛下有意和亲,可将棠国边境十三省作为聘礼割让给允国,以永结两国之好,如何?”
此话一出,众大臣皆是倒吸冷气,楼越端坐在王座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的扫了几眼文书说:“你可知道你口中允国小公主所倾慕的淳王爷是棠国的驸马?她嫁过来是想当妾吗?”
使臣皱眉,趾高气昂道:“允国的公主自然不能给他人当妾,听说淳王爷的正妻去世已久,这个位置也该……”
使臣话说到一半,楼越却大笑两声直接将手中的文书甩到了他脸上。
允国使臣被砸得后退两步,老脸通红的捂着额头,楼越眼里杀伐顿起,大手一挥:“拿下!”
允国舞女见局势不对,纷纷从腿上拔出匕首,朝堂上霎时乱做一团。
身为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起居注史,陆茗断不会傻到跑出去和人拼命保护楼越什么的。
明哲保身,这四个字是江亦秦教给她的,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准备偷偷摸摸的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才转身却被楼越提着领口拎回来当肉垫挡在身前,迎面对上舞女飞来的匕首。
被允国刺客包围的江亦秦心下一乱,肩膀结结实实的被划了一刀,血肉绽开,他闷哼一声,将刺客踢飞,一跃而起,闪身过来徒手握住离陆茗面门只差几厘米的匕首,插/进了旁边一位舞女的心脏。
允国的使臣和刺客全部被禁卫军抓获,楼越面无表情的松开陆茗,吩咐御医给江亦秦包扎伤口。
陆茗全身颤抖盯着楼越的背影,他的武功和江亦秦不相上下,想要躲过飞来的匕首轻而易举,偏偏要抓她去挡,最后受伤的却是江亦秦。
陆茗细思极恐,看着江亦秦血肉模糊的肩膀吓出了一身冷汗。
淳王府的厢房里,御医为江亦秦包扎上药,陆茗坐在床边顾不得羞耻的抱着他的手臂,紧张道:“爷,你痛不痛?痛的话小茗的手可以借给你咬。”
江亦秦唇色发白,微笑了一下,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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