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再迟些,这个植郡守只怕凶多吉少了。”接过水杯的岑景玉,神情理所当然的很,这什么随便进出公主的马车也是不需要解释的事情。
果然,这公主当的够悲催。
凶多吉少?那也是你们日落国的臣,关她何事?
“公主不相信?”九念发现这个岑景玉很自来熟,很难相信这是第一次见她就把她藐视得犹如地上一只蚂蚁,就连鼻子都不屑对着她的人。
“有他在呢。”九念努嘴朝着马车外、白马上的岑合卿,这不是君上么,虽然她还没有搞清,这个君上的称呼究竟是何种官职,在日落国代表着何种身份地位。
总之,往高了想不会错。
“听说公主失忆了,属下却相当怀疑。”失忆了,依旧如此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那个人,失忆了,还是如此依赖那个人。
岑景玉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公主可也是觉得那植郡守该死,这植郡守虽说有些急功近利,可是三年的旱灾,他带着齐凉郡的亲壮汉子四处充劳力,又将整个县城的老弱孤寡集体将养,虽然没有缓解旱灾的良方,倒也是一个良心上过得去的实在官。”
九念手一顿,按岑景玉所说,这可是个真正干事的忠臣了。目光不由得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一身粗布衣衫,虽有作秀之嫌,可是日积月累的黝黑的肤色和粗犷的身材,不像是油滑之人。
“公主身体抱恙,退下吧。”岑合卿声音一沉,顿时空气中传出来都冷了几分,公主从来都怕生人,他们是活的有些腻烦了么?
植郡守不死心呀,这事搁谁那也不死心啊,好不容易见着了君上,岂有不见了真佛的道理。
“臣想面见君上、公主殿下,臣有事禀奏。”植郡守心一横,几年的政绩苦劳满满也给了他信心,他有满腔的话想说,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大胆,植郡守有事禀奏也该递了折子去朝都,有你这样挡驾的么?”郝公公坐不住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胆的官,竟然敢驳君上的话。
郝公公话声未落,只感觉头顶一凉,怎么,说的还不够狠。
“来人啊,将这欺君犯上的逆臣贼子……”怎么,头顶上的压力还没消散?
郝公公有些冷场了,这不是往日的节奏啊,他哪里错了,顿时有些慌了,可是话已经到这份上,该是哭着也要说完的呀。
“慢着。”马车内传来一阵动静,郝公公立刻闭嘴,顿时看向马车,只见车帘被一只手拨开,郝公公面色一黑,岑景玉!
好小子,趁着他心思在君上身上,竟然将主意打到公主头上了,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事。
郝公公立刻马上上前一步,怎么说也挡下岑景玉要下马车的节奏。
“公主,您醒了?”不由分说替什么人掀开余下的车帘,九念只感觉阳光一阵刺眼,片刻才适应过来。
“公主是要见见植郡守么?”下一刻,那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在九念耳侧,手已经不由分说地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九念点头,那个岑景玉能够找到她,大抵此刻她说些话还是能够管用的。而且两个都不想得罪,不是说着岑景玉武功最高么,也就是说,他不爽了,分分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她。
哎,这公主当的呀,前有狼后有虎,她就是一哈喽kitty中间上蹿下跳。
“本宫身体不适,理应不该在路途上耽搁,只是,这一路上也没见到我日落国的官员,此刻能够遇到植郡守,也算是有缘,既然他有事禀奏,听一听也无妨的。”九念说着,已经抬步走近跪了一地的人。
岑合卿心中一愣,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说话的九念,一旁郝公公立刻虚扶一把他们的君上。
君上,稳住,这公主不是消失三年了嘛,性情也大抵变了些。往日里是不见任何生人,可是失踪的三年,哪里再找个您这样护着她的人去,受些磨难,这生人也应该能见一见的。
“公主说的是。”岑合卿怎会想不明白郝公公的那些念头,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她会说些什么,紧接着,那一阵压顶的乌云也随之而去。
“臣,臣拜见公主。”一众人顿时神色激动,在那扬尘的黄土上再次叩首。
“平身吧。”
“合卿,这植郡守带头续耕,着实感人。”九念有些讨好地回头,甚至那只被握得有些冷汗的手这时候很讨好地用力回握了握。
“公主谬赞。”植郡守虽耿直,头脑却是聪明的,也确实当不起称赞,“微臣能够面见公主、君上,是上天的恩赐,想必,微臣日日祈愿,这才得愿见着了公主、君上。”
植郡守再拜,岑九念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这下她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至于有本禀奏,也关不了她什么事了,于是转头,目光、意图很明显的落在了身侧修长的身影上。
君上,该你发挥了。
可是,这岑合卿看上去不会那么傻呀,往日里,就算是老爷子手下的小弟们,对于她的暗示都能猜到十之**,难道她的暗示还不明显,还是古代人对于暗示表达的意思与她的时代不同?
于是,冷场了。
身后的侍卫有些尴尬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公主看着君上,君上看着面前的植郡守,准确的说,也不算是看着植郡守,而是在想什么?郝公公更蒙了,直接低头看地。
“植郡守有何话说?”岑九念本想咳嗽来唤醒身侧的人,可是这场面,硬生生地将她的咳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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