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灵堂,不,其实只是一间停尸房罢了,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除了笔直站在停尸床边的两人外,什么都没有。房间空荡得有些可怕,隔壁的灵堂里哭喊声、念经声嘈杂不断,而这里,寂静无声。
死去的人是奶奶,活着的人是年长的姐姐与年幼的弟弟。
“时间到了。”
几名工作人员的到来终于给这处“死地”带来了人气,他们推走了尸体,一路走,一路事不关己地聊着天。
“啧啧,又是一个老太,今天这是第四个,却是最冷清的一个。”
“没钱呗,没钱来什么殡仪馆啊,自己一把火烧了多好啊。”
“喂,快别说了,死者为大。”
“怕什么,你还真以为这世上有鬼啊。”
“就是就是,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就算有鬼,穷鬼有什么好怕的。”
工作人员的交谈完全没有掩饰,听得让人火起,但年长的姐姐却并没有说话,她只是牵着弟弟的手,静静地看着前方,那里有一堵玻璃墙,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工作中的巨大的焚烧炉。
机械化、自动化十足。奶奶的尸体顺着传送带进入炉中,骨灰再顺着传送带移出炉外,连十分钟都不需要。
呼吸变得缓慢,时间、空间,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凝固住了,褪色、变黄,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小泽,死果然是件很痛苦的事呢,比受任何伤还要痛,心脏就像被挖掉了一样,挖出了一个空空的大洞,一点一点地要把整个人都填进去。”
年长的姐姐很美,她笑着,但眼角却滑下了一滴泪。
“所以呢,所以我们还是好好地活着吧,努力地活着,活着一定会好受得多。”
“不想死啊……”
“不要死啊!”
迷糊中睁开双眼,就看见一大撮黄毛正在上下抖动,如果可以动的话,凌泽绝对会一脚把这撮黄毛踹开。
“好了好了,就算不死也要被你烦死了。”
还能怎样呢,因为光矢近同志照顾凌泽的时间是神裂小姐照顾凌泽时间的十倍,所以他好想哭。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缠满绷带的左手上,温暖沿着手臂爬满全身,再渗透进去。
强行使用魔法的代价比凌泽预想的要轻很多,仅仅只是左手上多出了数条丑陋的疤痕而已。实际上,那天在凌泽完成术式的一刻,左手虽然像是火山爆发一般炸出好多鲜血,但真正伤到的,也就是皮肤跟皮下的毛细血管。出血量并不至死,最多也就会导致晕眩,然而凌泽还是晕倒了。
说出来也怕别人笑,他其实就是被疼晕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拉了开来。
凌泽看着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建宫斋字,莫名地有些想笑。真的,本身就不是特别出众的脸型,加上硬是要染得乌黑锃亮的乱发,一身宽大异常的t恤,还在t恤中间有个大大的“忍”字。
建宫斋字,这家伙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小黄毛光矢近早在建宫走进房间时就自觉地离开了,房间里剩下的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时半会儿竟都没开口。
最终还是没“忍”到最后,建宫叹了口气,他无奈地瞥了眼凌泽的左手,道:“小子,你真的不是那些什么……嗯……能力者么?”
“能力者?会超能力的那种?”凌泽有些懵,他抬起了完好的右手,伸到建宫面前,握拳,再松开放下,然后学着建宫的样子,也叹了口气,“你说我看起来像么?”
“啧,”不知道是对他说出的话不满,还是对他知道的结果不满,建宫烦恼地啧了下嘴,继续道,“并不是怀疑你啦,你有没有那种印象,在古大叔带你来到教会前,你有没有被那些奇怪的科学人士动过手脚。”
什么叫动手脚,听起来怪怪的。
“没有啦。”回答得很果断。
不说凌泽根本就不可能有在这个世界的幼年记忆,就说超能力这东西吧,有没有他自己还会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那本都快被遗忘了的黑色小本本上难道就不会记录么,持主信息上明确写着“能力:无”好不,要知道笔记本给凌泽的评价可是“战五渣不如”啊,想想都觉得可恶。
“没有就好,”建宫松了口气,感觉上倒是有点像在为凌泽担心,不过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好事,一抹坏笑挂上嘴角,“既然问题不在这里,那你就抓紧修养,身体好了记得来我这里报道,要是来晚了的话,人家小姑娘不把你当前辈可就不关我的事咯。”
“啥?什么小姑娘?什么前辈?”
凌泽愕然,如果不是他的理解有问题,建宫的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都是“小子,好了就快快归队,我们战斗部队欢迎你,你的小姑娘后辈等着你”之类的意思。
“哦,我记得她应该是叫五和来着。”
“不是问那个后辈的名字啦!”
“噗!哈哈哈!”
凌泽的反应逗得建宫哈哈大笑,他玩味地看着这个可能永远都不能施展术式的少年,眼神锐利。
“你傻么,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一旦走进了我们的世界,就别再想回去当一个普通人,即使你不能使用魔法也一样。”
这算是……被承认了么?
放下一句狠话就潇洒地离开,建宫斋字这个男人……让凌泽鄙视。
暖阳照得身体发懒,终于安静下来的房间中,凌泽认真思考着一些东西:超能力,学园都市的特产,在魔禁的设定中,这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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