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含含糊糊地笑,回头看了何星楚一眼,示意让他来。结果他也是含含糊糊地笑,说不急不急,事情很多又乱,不是结婚的时机。
“你也能结婚么?”这时,何爸爸从镜片后面投射出尖锐的光,“干你们那玩意儿的,有哪个结婚的?都不正经,爱玩,不负责任,结了婚也是祸害。”
这说辞,跟夏云如出一辙嘛。但是从长辈口里说出来,是多么无情,多么残酷。
这时何星楚也挂不住了,拉下脸说:“结婚的幸福美满的大有人在,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妄下定论。”
这时弟弟开口了,说:“不结就不结嘛,现在都时兴不结婚。”
何爸爸就更生气了:“你别学你二哥我告诉你,净学些没用的。”
弟弟认怂地吐吐舌头,好像在说“我爱莫能助”。
在爸爸面前的何星楚,完全就是个动不动就炸毛的小动物,他剐了爸爸一眼,说:“你从来都不了解我,从来都不对我说好话。”
爸爸面对儿子的气急败坏却显得气定神闲,摘下眼睛前倾着身体说:“我不了解你?你上学谁给你开的家长会?你的学生报告都是谁给你填的?你闯祸都是谁给你擦屁股的?”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就连时代都变了,你的认知还停留在十几年前。”何星楚的脸都有些红了。我也有些紧张起来,连忙拍拍他的背,要他冷静下来。
“行啦行啦,你父子俩咋的一见面就吵架,每次都这样,烦人不烦人!”何妈妈恼人地拆架道,“都喝口水,咱准备吃中饭吧。今年咱顶了附近酒店的位置,换个口味就不在家里炒了,晚上咱们到伯父家吃。”
“上酒店吃啊,我还以为能尝尝伯母的厨艺呢!”我立马卖口乖说,“这些年星楚总跟我说最想妈妈的味道,常常说得口水都流了一地呢。”
这话说得太肉麻了,连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何妈妈却很受用,乐呵呵地笑。何爸爸这时却出乎意料地跟我搭话说:“咱孩子妈厨艺确实没话说,那个年代的女人都很贤惠,你们这年轻一代就不同了,生活方便了,人人都点点手机叫外卖。”
“我确实是不会做菜啊,不过不是因为有外卖,是星楚常给我做好吃的。”我继续发挥润滑剂的作用,甜腻腻地笑着,还挽起了何星楚的手臂。
“哦,是吗?”爸爸淡淡地应道,眼睛却结实地看了何星楚一眼,分明含了几分慈爱。
“哇,你真幸福!我这个从来不给我做饭,超级大男人主义,目前就给我做过一次,还超级难吃。”嫂子也加入了润滑剂大军,当老师的就是不一样。
“我是体谅你,看你都要吃吐了,我哪里还敢做第二次。”哥哥打趣地笑道。
说着,一行人都起身往饭店走去。
午饭倒是吃得相安无事,两老预定好的饭菜都很合大家口味,大家都露出了吃货的幸福笑容。席间何爸爸问了我好些情况,关于学习、工作经历和家庭情况,除了出自单亲家庭听上去比较遗憾后,我也算是个中规中矩长大的好孩子,尚且能博得何爸爸的频频点头。嫂子听说我的工作经历之后,也颇为惊喜,说难怪一进门我身上的大衣这么惹眼,原来是高级定制,她说她也想给自己做几件,连忙打听流程和价格,我俩相谈甚欢。
何爸爸还拿起酒杯,脸色红润地跟我说:“来,我敬你一杯,多谢你那么照顾我家那不成气候的傻孩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但对他的话我是照单全收,也拿起酒杯说:“我也要多谢伯父伯母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给我!”
何妈妈听了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轻轻拍着我的胳臂说:“优秀什么,自家孩子什么货色咱不清楚吗?”
何星楚看着我们像唱双簧一样,没好气地沉默着,低头吃着碗里的肉。
“对啦对啦,听说你们买房了?”嫂子突然来了兴趣,“你们买的多少钱一平?我们两年前买了房,幸亏买得早啊,我们买时已经一万七啦,现在就两万三了。这买房玩的就是惊险刺激,一天不同一天。”
“我们买的二手,七万多一平。”我说,要说这房子性价比其实很低,但我却有些骄傲,真是奇了怪了,“现在月供也要一万七。”
哥哥和嫂子的嘴巴都成了“o”型,我就更加吐气扬眉了,说:“其实全款也可以买,就是觉得没必要吧。”
“天啊!你这是钓着金龟婿了。”嫂子撞撞我说。
我正想说是是是,何爸爸却轻咳一声,说:“人家干活都是常做常有,越做越值钱,这行就不同了,很难保今天大紫大红,明天无人问津,有什么差错,说不定还成过街老鼠呢!”
何爸爸这话又叫大家都出了一身冷汗,一时大家都尴尬无语。
我定了定神,发现何爸爸脸上并不是讽刺,而是担忧。
他说的不无道理,之所以有“过气明星”一说,那个世界确实是过山车。这半天下来,何爸爸最爱怼何星楚,并不是因为他最讨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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