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新睁开眼睛, 眼前西装革履的薄管家和昔日一袭深蓝官服加身的太监总管慢慢重合,勾勒出那个被亡国的小国家最后的辉煌。
“萧先生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走了,逝者已矣,难道要为了一个不能死而复生的牌位,牺牲另一个活生生的人吗,”薄管家语速不快,却字字珠心:“礼鸣的性格上有缺陷,但在那个年代,他的这种缺陷可以补上萧氏运营方面的短板,一个企业就是一艘巨大的船,船长没了,这座船就会倾覆,船上无数水手何其无辜,只要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隐藏一段真相,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现在呢,”萧赜嘲讽地一牵嘴角:“从我筹谋之初,就一直在寻求你的帮助,而你也每次都倾囊相助,你是觉得,萧礼鸣的性格缺陷逐渐暴露出来,他不配再统领萧氏了吗?”
薄管家:“该想明白的你都想明白了,何必再来问我一遍徒增伤心呢。萧赜少爷,我先是萧宅的管家,其次才是萧长庚先生的私人助理,在我心里,萧长庚先生,你父亲,你叔父,包括你和萧选少爷,你们的地位都低于萧宅,为萧宅积蓄有生力量,物色接班人,是我对先主的承诺,我一生都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萧赜看着他,无奈地轻摇了两下头:“看来你到现在都不觉得你做错了。”
薄管家站得笔直,双眼如炬,即使没有接话,他想表达的东西也尽在不言中。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萧赜额前几根碎发。
长风衣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半山别院的院门关上,萧赜走得果断又决绝,“薄爷爷,”他离开的脚步没有停顿,“既然萧宅在你心中才是第一位的,那么从今天起,这座别院就是一辈子的牢笼,你好好在这里安享晚年吧。”
薄长庆目送萧赜远去,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向这座曾经因为一场大火被毁又重建的小木屋。
依稀间,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着,强迫自己脑子清醒了半辈子的他感到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战火纷飞的年代,本来要被鬼子一枪爆头的他被一位身挂长剑的伯伯救下,得知他无父无母后,他被带到他的家中,见到了另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那位伯伯说:“这是我儿子长庚,你以后就叫长庆吧,来我们家做活很轻松的,只要看好这座宅子就行……”
看好这座宅子就行……
薄长庆推开小木屋的门,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凭一己之力开荒扩土把萧氏打造成豪门的孩子,和他美丽温柔的妻子一起向他招手。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啊……
跌跌撞撞走到二楼,随便找了一间有床的屋子进去,直直地躺到床上,紧绷着的神经一朝松弛,薄长庆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身挂长剑的伯伯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朝他无奈地叹着气,却依然向他伸出了那只将他拉出火坑的手。
义父,你也来了。
义父,我尽力了。
义父,这座宅子,我守成这个样子,你满意吗?
“小少爷,”一早得到消息的刘襄看到萧赜从山上下来,着急地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对着刘襄摇了摇头,萧赜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声音也恢复了平常的不紧不慢,“我能有什么事,薄爷爷看着我长大,他就算嘴再硬,也不对我怎么样。”
刘襄:“那潘业呢?他可是一号通缉犯,就这么放在家里,也不安全啊。”
“你想什么呢,”萧赜好笑地看了刘襄一眼:“我可没打算私自处刑。法治社会,大家都讲点文明,回头还是送回警察局去,咱们知道的内容,警察也必须要知道。”
“没问题,”刘襄拍着胸脯保证:“越是潘业这种人越在意义气这些东西,被自己做牛做马侍奉的人坑蒙拐骗了二十年,是个人都要拿刀子捅人,更何况是变态杀人狂,他现在巴不得自己动手……”
看到萧赜似笑非笑的表情,刘襄赶紧改口:“当然了,肯定不能把他放出去,到时候就直接跟警方说是咱们家私家侦探找到的,肯定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赜点头:“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那个,小少爷……”路过的一个巡逻保安在耳麦里听到了什么,面色古怪地走到他们面前,请示道:“门卫说苏家小姐现在咱们门口,说要见你,门卫说见你必须要预约或者邀请函,她就要强闯……所以咱们是让她进还是不让她进?”
萧赜轻叹口气:“让她进来吧,你们拦不住她的。”
几分钟后,苏沐出现在了正躺在泳池旁边晒太阳的萧赜旁边。
萧赜躺在躺椅上,感觉到有人靠近后就把墨镜摘了下来放到一边,“不是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吗,就这么忍不住想来见我?”
“你少来!”苏沐不客气地坐到了他躺椅的边缘,成功挤走了萧赜一半地方,“别人不了解你,我可太了解了,还一个人呆一会,你怎么不直接把‘我不高兴你快来安慰我’这几个写脸上呢?你这求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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