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宽心。”
说完这句后,他不清楚该如何面对难过的悦书,只得狼狈地离去,留下悦书一个人愣在原地,困惑不解。
宽心?宽什么心?
为上次的失言道歉吗?
过了那么些天,悦书气是消了,然而心里还有疙瘩在,看见裴临总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今日倒好,他难得主动跟自己搭话,却讲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悦书想了半日仍是没搞懂。
而她没想到,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以前因为蒋妙双是昏睡着,和裴临一起守夜倒也没什么,蒋妙双醒来后因为身体久未动弹,也不好做太激烈的动作。
可随着这一天天的锻炼,手脚都能够挪动后,夜里的动静就怎么也小不了。
可以听见云琛低声哄着蒋妙双的声音,还有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紊乱喘息,一声声传进悦书耳哩,让她羞得低下了头,很想努力当没听见。
然而一想到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裴临,她的脸变有如火烧,得庆幸现在是夜里,看不真切,否则这脸红成这样,真不知被看去了会被怎么说嘴。
原以为只有夜晚一同守夜的日子难熬,却没料到,白日时,云琛一有时间能跟蒋妙双腻歪在一块儿,总是假借为她按摩手脚的名义顺其自然地动手动脚起来。
那时她与裴临尚在殿内,一听见声响不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默默垂头退了出去。
帝后感情和睦,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自然高兴。
只是悦书实在还没修练到家,没法做到如裴临一般的不动声色。
二人在殿外候命,悦书还在想着该怎么改善自己这容易害臊的毛病时,让她害臊的根源找她谈起话来。
“悦书姑娘。”
“裴、裴大人请说。”
看,只是被叫了名字,她的心跳就能快得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知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才俊?我若能帮得上忙,定会为你寻觅,总不好让姑娘真的在这宫里孤独一生。”
这还是看在悦书一直勤勉工作的份上他才插这个手的,否则依他的人脉,多少人求到他面前来让他作媒,他都不乐意去见。
悦书愣了愣之后,忍不住露出苦笑。
是了,他心仪的这个人,压根儿没把自己列入这个范围内。
不过没关系,他不把自己列入,那她就亲口告诉他。
“我心仪的对象,虽然面上看似冷淡严苛,实则心热,会不顾危险帮助有难的人。”
裴临在心中暗自思考周围是否有符合这些要点的人,心里想着的却是,原来悦书喜欢的竟是面冷心热的类型,丝毫没往自己身上想。
他想了一圈,实在没想到自己周遭有过这样的人,看见小李子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便叫住了他。
他将悦书的条见一一说出,问他:“你可知有什么人是这样子的?”
小李子闻言一脸古怪,他纳闷地问:“师傅,您这说的不就您自个儿吗?”
裴临:“……”
于是他去寻了悦书说这件事,“你上回说的那些条件,那样的人除我之外暂无他人,姑娘何不换个要求?”
这回无语的轮到悦书,她没想到,自己都暗示得这般明显,裴临竟还未察觉。
“不用换要求。”她这次决定鼓起勇气,对他说清楚讲明白,否则这人只怕一辈子都不搞不懂。
“那?”裴临静待悦书接下来的话。
悦书深吸了一口气,终是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对他说:“因为我本来指的,就是裴大人。”
十年来,每日的相处,非但没有磨灭当初的悸动,反而越发不可自拔。
他面冷心善,有一日,那是某日裴临出宫时,碰见了失控的马车所致。
悦书便知他说的便是他们相遇的那日。
那日裴临原先可以自己走掉,也不会受伤的,是为了护住她,才受的伤。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素为谋面,裴临却能为她这样的陌生人做到这般地步,更别提之后进宫以后,在那些蒋妙双昏迷的日子里,他所给予的帮助,悦书一一记在心里。
“我对裴大人倾慕已久,不知裴大人看我如何?”
一个女子对人这般大胆地说出此话,悦书还是头一遭,哪怕红了脸,觉得羞人,她还是想将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传递出去。
裴临听了之后,能言善辩的他,头一回无话可说。
她原还当悦书是开玩笑,可那表情却不似作假,而且悦书这人一起共事了这么久,他清楚她的个性,断不会拿这琐事来当玩笑话。
“……可,我是个宦官。”
这事即便不用明说,悦书也早该知晓。
“我知道,但这不是我问的问题。”悦书再问:“我问的是,裴大人,您觉得,作为一个女子,我怎么样?可能接受我?”
裴临面对她的步步进逼,不知不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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