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我们昨晚的事情算过去了吗?”
“你爸爸那件事?”闻萤手臂绕过他的脖子,脸上带着笑, “都那么久了,计较还有什么用?你说的对, 人总要向前看, 再说我知道你是不得已。”
林谨承没想到她就这样放过,以为他们会冷战一阵子。
她晶莹的眼里似乎还藏有别的东西, 可他不想深究,狭眸微阖着,嘴角情难自抑地上挑。
“闻萤,你想要什么?我能办到的,都会满足你。”
“好啊!”闻萤枕靠他的胸膛,快活地翘起脚,“那我跟你讨个商量,别那么兴师动众地挖走纪飞镰,反正你不希望我和他共事,不如让我回鸿海。”
“你?你舍得吗?”
“跳槽多平常,有什么舍不得,再说我做的不错,回去保证不给你丢脸。”闻萤顿了顿,眉毛笑成一弯新月,“难道说,你以为我舍不得纪飞镰?”
“我当然信你。”林谨承被戳破心思,但无一丝尴尬,神情反倒恢复了一贯的慵懒轻慢,低头把耳朵递到她唇边,“说,想去哪?”
他低沉的嗓音带一点笑。
笑也是不怀好意的,扣在她腰间的手跟着不安分。
闻萤觉得他这副想使坏,或者正在使坏的样子实在迷人,便朝那只耳朵轻声说:“别那么纵容我,我就去销售部,正好让你带带。”
“行。”他点头,随即想到什么,投来征询的视线,“你想和我公开关系吗?”
“不用,我想过了,保密有保密的好处。”闻萤抬手抚摸他的面颊,唇边勾过妩媚的笑,“你昨晚上说过我想听的话,我记得的。”
淡淡的脂粉香萦绕鼻端,她指尖发凉,似有似无地碰触,却是挠到他的心底。
“你也是我一个人的。”闻萤对他说完就站起身,走去里间收拾他要换的衣物。
再出来时,林谨承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愣怔的神情明显是被勾走了魂,还在回味刚才她说的那句。
*
见到纪飞镰时,两人十指相扣,没夸张到分分秒秒把眼睛钉在一起,神态语气都如常,可直至入座后服务生送来早餐,他们也不曾松手。
一团亲昵的空气笼罩了他们。
在外人面前,闻萤和林谨承的举止时刻守着分寸,门窗关紧了不让人嚼闲话似的,不像时下的小情侣动辄闹到天下皆知。
这一点含而不露偏偏又是醒目的,跳跃在两人的话里,眉目不经意的流露。
是彼此心照不宣,放到别人眼中一头雾水的。
所以当纪飞镰得知闻萤要辞职,他没有丝毫意外,甚至像一早预料到了点点头,不问缘由地应了声“好”。
返程的飞机上,林谨承嘴角绷不住地上翘。
闻萤随意翻看航班派发的免费报纸,嗤了声:“别那么开心,我只说你爸爸那件事不计较。”
林谨承微怔,转头看她,“还有什么?”
闻萤伸出一根手指,“逢场作戏可以,调情不可以,当着我的面不行,背地里更不行。”
他握住她的手指,唇边聚起一点笑:“好说。”
闻萤没笑,表情认真地说:“还有,要是别人主动贴上来……”
“我想占这种便宜,早八百年就占过了。”林谨承说着,眉毛玩味地上扬,“原来你是吃醋了。”
“……没有,觊觎你的眼睛那么多,我只是提醒你。”
“你撒谎的样子真好看。”
“……”
*
回到景升后,闻萤办理离职手续。
走完流程的那天,纪飞镰请她吃宵夜,就在地铁站附近的牛杂档。
他们坐在支起的小圆桌边,纪飞镰破天荒地在下班时间聊工作,一本正经地罗列她行事的不足,听着有些耳提面命的意思。
闻萤起先还在笑,后来听出都是他这些年碰过的壁,实打实咽进肚里的碎齿,轻易不会摆到台面上供人指点。
沉默地往碗里添一勺辣酱,她也不是迟钝的人,在心里从头到尾审视过,后知后觉地品出这份好,远超朋友的重量。
他们头顶的那盏吊灯随风轻摇,落下昏黄的影跟着微晃。
夏夜有风也是燠热的,闻萤夹了块萝卜蘸取汤汁,滚烫的辛香入喉,前胸后背都在发汗。
她不过拿餐巾纸擦拭额角,纪飞镰就搁下了碗筷,说去隔壁买冻柠茶。
“我去吧。”闻萤比他更快地站起来,“你让我去……不能什么都是你做。”
纪飞镰神色复杂地望去,触到她眼里的坚持,缓缓低下头,看向桌上的两份牛杂,露出落寞的笑:“好。”
闻萤再回来时,他比先前放开了不少,径自朝她作揖,说感谢在林谨承面前帮他挡驾。
“别那么客气,我知道你没什么大野心,就等着回家种花养草。”
“别说得我好像很不上进。”
“不是吗?你跟我一样二十三岁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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