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衮瞧瞧天色越来越暗,“大官,宫门要是下了钥,茹茹今日就救不出来了。有什么,等人救出来再说吧。您在枢密院想想办法,先让她去那里躲躲?您只要想法子和守门的说一声,我现在就去接她。”
柳崇好像雕像一般定住了,一句话也不说。
柴衮仰望着他,等了半晌,,心已经凉了一半,“大官,您到底救不救人?”
柳崇还是无言。
柴衮怕他是懵着还没想明白,于是劝说他,“这秘密是您的大秘密,被官家知道了,欺君之罪,咱们全家都要遭殃,唯有逃跑这一个办法。柴家已经被抄过一次,我和茹茹也都逃过一次,逃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柳崇突然低低地说,“不能逃……”
“您不会还惦记着虚荣富贵吧?这些,您看看柴家就知道了,花无百日红,咱们赶紧救人,离开吧。”
“我不能走。”柳崇沉声。
“那官家不会放过你,放过我们所有人的。”柴衮都经历过一次了,当初他爹就是不信柴家会亡,最后关头没有带着家人逃走,才会丢得丢,流放的流放。逃跑得快啊,可是像柳崇这种人,奋斗多年才身居高位,得到这一切,怕是想不透啊!
柴衮想了想,时间可不等人,柳崇不济事,只能去求晋王了。他好歹是救过晋王的人啊!
柴衮起身跑了出去,屁滚尿流地又奔到了晋王府,简直把魂儿也要跑飞了。好容易被引到了晋王跟前,晋王还在品着茶。
晋王视茶如命,能从早喝到晚,不管干什么,都要啜上两口。
柴衮着急着要说话,晋王伸手打断他,“待本王先喝了这一口。”
喝完一口,品了半天,吧咂嘴后才让他说。柴衮将事情说了,晋王突然噗嗤一笑,“哎哟,我倒不知,长瑾竟还是个男人。”
柴衮觉得自己不光是头发焦了,应该是脑袋都焦了。他看着晋王这种品评般的笑容,颓然在地,眼睛泛白,嘴唇发紫,快去世了。
“你说,想让本王助你们逃跑,你怎么会有这么天真可爱的想法?”晋王打量着柴衮,“就算我要还报你救命之恩,也不能这么乱来啊。柳崇不能离开,他一离开,官家自然会认为他是真的欺君,便要起底彻查他这些年的往来,钱款,那本王能不受牵连么?”
柴衮愣了愣,看晋王伸出了一条腿来,当即会意,跪过去给他揉起来腿。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在男妓馆学的一手按摩绝活,全给晋王用上了,按得晋王好生舒爽,连连吟唱。柴衮问,“晋王,您是不是有了救人的主意?”
晋王再喝口茶,“福豆怀里的孩子,柳崇不认就行了。”
柴衮手一抖,又跪到前面,悲戚道,“您不会是要保柳崇,而放弃我们柴家吧?晋王,您忘了,您忘了那天我跟您在床上……”
晋王就想忘了那一晚,偏又被他提起,哆了个嗦,“本王没这么说。本王只是说,柳崇不能认,别人可以认。”
“可是,若说她与旁人怀了孩子,那便是抗了官家婚旨,柳崇是没事了,我们柴家还是死罪啊。除非认下的那人位高权重,是让皇帝觉得,杀不得,而且还高兴他又了子嗣的。可这样一数,能认下这个孩子,还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二皇子,和……您……”
“你说得不错。”晋王抿口茶,余光扫到他专注地仰望着自己,略略一慌,“你不会是让本王认下吧?”
柴衮殷切望着,眼神盈盈,“晋王,那夜……”
那夜温存的恩德您可不能忘啊!
晋王手抖,放下茶杯,低头道,“让本王想想……”
他自己可不想做背锅侠,更何况,他曾有意将福豆纳了,后来知道错会了救命恩人才罢,但有这一层,为了救她而让自己戴上一顶帽子,他怎么可能情愿呢。
不过,柳崇是必须要保的。接一个锅事小,性命和皇位事大,若真让柳崇接下这个锅,就等于给了皇帝一个查实柳崇的口实。在这个当口,是绝不能出这等事情的。
正沉吟间,柴衮又使出了拿手本事,立即过来给他小拳捶腿,十指捏腿,捏腰,捏肩膀,一阵舒爽后,晋王当即决定:“入宫。”
……
柳崇坐在座上,手中紧紧抓着自己的十八香手帕,时而笑,时而哭,泪湿满巾。披荆斩棘,峥嵘岁月十余年,最终心中所愿,却也不过是两头白首。
若是能有小小人儿承欢膝下,那便是锦上添花了。
这等福气,可能让他有?
这半年来认子后的日子,每一日都如在蜜罐,水一样的福豆贴在他身旁,他也体会了一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柔情。他何曾想过自己可以这样待人?他何曾想过,老天爷会把这样一个福豆送到他身边来?
半年光阴从春入秋,闭上眼睛,福豆的每一个身影,一颦一笑都在他脑中回转。
就在昨日,他还自问可为晋王付出一切,但现在,他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世上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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