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的黯然一击,扯紧了司徒朗的神经,他可以感觉到李焕是在有意试探,但此刻的他已经说不准原因了。
“他的目的究竟是我,还是欲王呢?”司徒朗也曾做过西门校尉,那里的惨状至今令他不寒而栗。他让李焕去西门留守,无非是想削弱他对欲王的忠诚度,因为刘锦说他是一个宁死不降的悍将。
而李焕只是想知道刘锦的下落罢了,既然呼延保处心积虑想让欲王政权崩乱,光靠那十二名女子,明显不可能,朝中必定还有权贵相助。
朝中的贵人,只有赵生杰和司徒朗两人最有实力颠覆欲王。赵生杰一直对欲王不满,不过好像碍于某种势力,不敢造反。只这司徒朗李焕摸不清他的底细,可他总是觉得当初进城过于顺利了。
李焕揣着一丝忐忑回了营地,刚进营房,右手光芒大涨,念玉从中飘飞而出。
“你还真是如影随形啊!”李焕叹道。
“我不能离开你九里距离,一旦离的太远我便会消散返回到月灵珠里的!”念玉驱动着四周的光斑,慢慢恢复着手上的血肉。
“你觉得这司徒朗和匈奴有关系么?”李焕慢慢坐下,沉声问道。
“不知道,有关系也罢,无关系也好,谁能终结这个乱世,谁就是英雄!”念玉没作多少思虑,脱口而出。
“哈哈!虽然有些玩笑,但事实却是如此,朝代兴亡,百姓皆苦,只有与民休息,长治久安,才是王道!”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外面士卒进来禀道:“将军,轩辕校尉求见……”那士卒抬头望了一眼,见李焕穿了便服,随即马上低头,其速度之快连李焕也不得知。
“不见!你让他走,以后不要再来我们的营地……”李焕心中还留有昨晚的激愤,尽管知道那是不得已,可他也不想再看见那张脸了。
“这………”那士卒有些为难。
“让他进来吧!………这事本就不怨他,他不做也自会有人做,他不做妻儿老小便会惨遭屠杀…………”念玉哀声道,看着右手新生的皮肉,那如新生儿一般的质感,让她感触颇多。
“这………”
在李焕尚未决定之时,营帐外响起一阵粗狂笑声,高声道:“李季将军,昨晚不过一小小玩笑,你又何必如此当真呢………”呼喝着,那轩辕海已慢步进来了,右手轻摆支走了一旁的士卒。
“玩笑?小小的?我心胸不如轩辕将军宽广,我…开不起这般的玩笑!”李焕连头也未抬,那张脸会使他反胃。
念玉见那轩辕海正尴尬的站在那有些无措,进内堂捧了杯茶来,放在旁边的桌椅上,示意他坐下。
李焕对念玉的举动很是诧异,转头看了念玉两眼,只见她无奈的笑笑后,退到了内堂,那笑里透着一股冰凉。
“李将军……”轩辕海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
“李将军,昨日之事你可对他人说过?”轩辕海有些恐慌的道。
“没有!你大可放心………来人,送轩辕将军…………”李焕呼喝一声,营帐外的士卒将其搀住,欲往外走去,那轩辕海恭敬行了一礼,大笑着出了营房。李焕见轩辕海举动,心中生出些许不忍来,轻轻敲击着微痛的脑仁。
念玉见轩辕海出去了,方才从营房后走上前来,帮李焕轻抚额头,轻声道:“你把人家的好意给据回去了!”
“好意,甚么好意!”
“你就不想想,他为何要让你进营房一观呢?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念玉想起那张浑圆忠厚的脸来,有些落寞的道。
李焕犹如当头棒喝,他又怎么知道,轩辕海的痛苦呢?他倏地站起,仿佛看到了一个等待许久的盟友。可转念一想,随即慢慢做了下来,失望神色一览无遗,泄气般地道:
“知道了也没用啊,他被锁在这个西门城防,朝中的事,他帮不上忙的……”
念玉听罢,也无法反驳,只是她的心里对那轩辕海总有一丝歉意,她也不知该如何补偿,只因她当初为了泄愤,杀了他的两个孩子。现在的轩辕海或许早以为她已经死了吧!
李焕在屋内慢慢等待,心中的急躁快要将他吞噬了,这个世界多存在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种煎熬。那消失多日的刘锦便是转折的核心,而现在的他只能苦苦等待了。
念玉却是早已习惯了这漫无边际的的等待,静静的坐一块屏风后面,拆着自己的手指,脚趾关节。只有在那“砰”声响起时,一切悲凉,痛苦,寂寞都与他无关了,仿佛可以一直拆到天荒地老。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一点,熬过那漫长的时光,人在遇到无法忍受的痛苦时,多数会选择自我逃避,发疯失常。
李焕被那诡异场景再次吸引,整个人都埋没进了那指节脱落的声音中了,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
“砰砰!”一声声落下,如滴落的雨声,那骨节皎白如玉,如果可以,李焕也能看到尸身老朽。
正当李焕看得失了神时,营帐外的士卒轻喝道“李将军,营帐外有一人自称赵大将军门客,要见将军!”
这一句急喝将李焕拉了回来,念玉吓得停止了手边的动作,慢慢退到营帐后方。
“请进来!”李焕道。
话音刚落,营房帘子掀开,进来一青年男子,正是那刘锦无异。
李焕心中狂喜,大步走上前去,行礼到:“可算见到你了!”
那刘锦却是一笑,道:“李将军在此地悠闲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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