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只能狭隘的认为,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不会针对我孩子的外公外婆?”
“孩子对我来说还算是条命,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是博弈的筹码。”陈炤扬了扬文件袋,“材料都准备好了,当然这是复印件,给您过目,送不送出去全凭闻局。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们,不要再打案子的主意,不要以权谋私,不然这袋子里还要加一份罪名。”
陈炤走之前,敲了两下门,“你们最好问问孩子是怎么来的,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纠葛。”
出院
鉴定结果下来了,确认作案是在被告人病态思维和行为的影响下所发生的,因而没有责任能力。法院判决,经法定程序鉴定,被告人依法不负刑事责任,但因实施暴力行为,危害人身安全,有继续危害社会的可能,予以强制医疗。
木烟被安置在脑科医院,家属被允许探望。然而,她现在仍然没有和人交流的意愿,沉浸在自言自语的世界里。
木烟被送去医院的当天,陈炤并没有打算和闻瑞清就此罢休,如此打破约定不肯息事宁人的做法着实不像他的个性。如果是沈之言,嚣张肆意的性情是有可能出尔反尔的,但是陈炤的契约精神在业界一向有口皆碑,如今这记回马枪,杀的让人猝不及防,大跌眼镜。
陈炤之前预计的结果无非承担民事赔偿责任,但是闻父不甘心,做出了让步的诚意,又留了一手,夹带私货,错误高估了陈炤在这件事情的容忍度,最终的判决结果过重少不了闻瑞清的干涉。以后木烟能不能解除强制医疗,顺利出院,取决于医院的诊断评估报告,换言之,精神分裂病症以后是否复发,对社会有多大影响,一定程度上有医生的主观参与。医生如果畏于冒险害怕担责,保险起见,将病人多留几年,那也没有办法。从这样的形式看来,如果闻局一再二再而三地施压,木烟在里面煎熬的岁月可不是一年两年那么容易。
为了万无一失,让他从位置上下来是最稳妥的办法。
多少都有点出于弥补闻诗雅的考虑,陈炤最后的善意是给闻瑞清留了送女儿出国的时间。没了心心念念的孩子,加上陈炤颠倒黑白作伪证,彻彻底底的心灰意冷,闻诗雅丢了两个人所有的东西,生无可恋的接受了出国散心的安排。走的匆忙,没有留意到父亲眼里的不舍。闻瑞清抱了抱女儿,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女儿的头,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精神独立比经济独立更重要。”
这是支持她多年孑然一人漂泊在外,孤独到撑不下去时,最大的力量,也是在以后的日子每每想起痛彻心扉的一幕。
闻瑞清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法院一审判处闻瑞清犯贪污罪、受贿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3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55万元;其妻子孔瑾秀利用闻瑞清职权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索取他人财物,一审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三万元。夫妻双双,晚节不保,锒铛入狱。
……
陈炤平静地看完最新消息,熟悉的名字,熟悉的面容,曾一度差点成为家人。他们对他虽有骨子里的偏见,但更多的是想拉成自己人,如今亲手拉下马,谈不上喜也谈不上悲。陈炤丢下手机,座椅转了半圈,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秋日萧索,无力的阳光透过窗,窗外昏黄灰蒙。男人目光沉静如水,手指间的香烟燃烧着,烟灰凝结,在长时间的静止中越来越多……
在木烟强制医疗期间,陈炤和周桂芬不定期到医院探望,他上下打点了关系以便于陪同或者探视不需要太繁琐的手续。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木烟全程零交流。
木烟在医院的生活环境不算差,一日三餐以及各种作息,都由专门的医生和护士来做具体的安排,住的是有独立卫生间的单人间,其实和普通的宾馆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直到半年后,她的状态才渐渐好转,对外界开始有了反应,但是,同时而来的还有没日没夜无法停止的哭泣。任何一点不顺,比如扣子散开了,她会哭的不能自己,试图撕裂衣服。
有一次,一位男性病人在集体散心时趁机摸她的胸,她尖叫,伸手去抠他的眼睛,使出了全身的力。直到两个医生死死拉住她,掰她的手,她才松开,哭着喊着,眼睛透着恐惧。患者双眼出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陈炤是不知道的,或者是不完全知道,医院不敢全盘托出,只说她抠其他病人的眼睛,诊断评估仍然是病情严重有攻击性。陈炤良久没有说话,离开时再三要求不要让任何病人接近她。
木烟越来越少走出房间,唯有人探望她时,她才瑟瑟缩缩出去。一段时间之后,在药物的安定下,木烟记起了周桂芬,记起了陈炤,沈之言,相宜,闻诗雅……一切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暴行。活的一半清醒,一半混沌。清醒时痛苦不安,混沌时哭泣焦躁。
陈炤定期去看她,她一见到他就哭,求他带她回家,说她不喜欢医院。陈炤爱莫能助,只能温声安慰她再等等,医生交待再观察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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