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孩子也算长起来了,原来总担心,在丰富的物质条件下长起来的他们,能不能接下祖辈父辈的科研大旗,如今看,那是多虑了。
但王平也有顾虑,温婉到底年轻,除了知识、经验储备上可能的不足,还有就是资历。
现在情况如此紧急而复杂,诊断和治疗一片混沌,专家们的意见必然是不统一的,一个小小博士后带来的研究成果,最终能不能真正进入治疗方案,很难说。好在朔海那边有使用荇黄素的传统,之前也用它做辅助治疗。
温婉一方面继续进行试验,一方面操心怎么打进一步的报告,现在南边荇黄草缺货,如果试药报告审批通过,还得申请调集一批荇黄草,还有提炼制备的场所、设备、人员。
商逸给温婉打电话,她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挂了。
商逸只能跑到温婉家门口等她。
温婉一出电梯,楼梯间有淡淡的烟草味,不由得后背一紧,把手赶紧伸进包里找防狼喷雾。
声控灯亮了,温婉松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商逸笑了,“就你这反应……真应该给你配个保镖。”
温婉开门让他进去,“也是奇怪了,我觉得小区里的门禁还是挺严的,你,还有那个‘爱天使’,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句话可以用在这儿吗?
商逸打量温婉的住处,大白墙,一组深灰色皮沙发、白电视柜、黑茶几,餐厅是白色餐桌椅,墙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好在还种了一棵很大的龙血树,不然屋里连个鲜亮颜色都没有——真不像单身女孩子的家啊。
商逸歪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没话要跟我说?”
温婉有点局促地挠挠头,“确实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荇黄素针对南边那种流行病或许有一定功效,我——打了申请,去那边监测观察试药情况。”
现在番州、朔海那边人心惶惶,好些朋友离开番州避难,这儿有个傻的,偏往那儿凑。
商逸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温婉。
温婉越发局促了,既然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做出什么重要决定,都应该跟对方通气儿——温婉自己也知道,身赴疫区一线,是个“重要决定”。
等看她局促够了,商逸招招手,“来!”
温婉慢吞吞地凑过去。
商逸站起来,一把搂住她。
温婉愣一下,终于也用胳膊环住他的腰。
商逸抱温婉抱得很紧,温婉有点勒得慌,却并不抗议,只任他抱着。
过了片刻,商逸松了力道,用唇轻轻亲吻温婉的头发,“你要记住,我们在这里等你。”
温婉放松身体,把头埋在商逸的肩颈窝里,很乖地答应着,“嗯。”
☆、临战之前
温婉还得去做温先生和柳女士的工作, 毕竟,这事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
温婉把毕生80的温柔都给了柳女士, 小心翼翼地解释前因后果。
柳女士一句话就封死了, “不行, 我不同意。”
“这种药如果有用, 那就不是救人一命了, 是救很多命。”温婉赔笑。
“你不是有什么实验室数据吗?传给那边的医生啊。你们研究出药来,然后医生用它治病,是这么个程序吧?你一个做药的往上凑什么?越俎代庖?”柳女士不是无知妇孺, 很多东西她还是了解的, 但明显了解得太具选择性。
“医药不分家啊,妈。我得监测数据,然后根据数据对药品做出调整。您知道, 荇黄素只是君药, 还有跟它配合的臣药,不同提取方式、不同的配比……”温婉用母亲能听得懂的话解释起来,最后总结, “妈, 荇黄素这个项目是我顶下来的,现在研究成果表明它可能是这种流行病的良药, 我不能不去,这是我的责任。”
“狗屁的责任!”已经有些年没说过脏话的柳女士怒道,“说这么多, 还不是为了周永年的那点遗愿,你为了他这个项目,这是要把命都搭上吗?”
温婉无奈,“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
柳旭很坚定地点头,“对,就是这样的!你从小就又傻又倔,经常为了芝麻绿豆,扔了西瓜。”
来自亲妈的大锤又凶又猛,砸得温婉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在母女开始出现分歧的时候,薛先生就避了出去。开始温婉还觉得幸好他出去了,不然多尴尬,这会儿却觉得,要是他在,老太太还能有点顾忌,不会这么彻底不要面子。
柳旭拨电话,“温广鸣,你过来!你闺女要去送死!”
温广鸣到时,两母女谁也不说话,估摸着是打累了,正中场休息。
对前妻和女儿的战斗力,温广鸣还是清楚的,柳旭就是个吓唬人的纸老虎,温婉才是不吭声咬断喉咙的那个。
看温广鸣来,柳旭交出接力棒,“你跟她说!”
温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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