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哎?
刘茹晴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裴意儒。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整洁的白衬衫,连最上面的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他啊,无论何时何地,看着就透着这么一股禁欲的气息,让她打第一眼开始,就想直接把他按倒。
刘茹晴先收了手,啊!不是,是手腿并收,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把手脚往哪里放了,口齿不清地慌忙说:“我……我就是和蒋齐闹着玩,你你……你不要生气。”
他啊,虽然笑眯眯的,总是说不出来的温柔,但刘茹晴总是说不出来自己发自内心地对他那种畏惧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大概就是某一天种下了这种心情,日积月累,不但没有挥散开去,反而在他面前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高兴,生怕他不喜欢了,生怕他,不要她、不和她说话,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终归是她的心上人啊。
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呢,真的是因为一见钟情吗?
那时候,她的朋友还会嘲笑她: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只因为那血管里流着上流社会的血,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下等人。你看他言行举止那么注意,行为处事,生怕流露出什么破绽,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就好像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一起,哪怕他做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呢,她非常骄傲地说:我看中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他比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好。我喜欢他,就喜欢他的全部,他既然能在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里这么隐忍,以后他肯定比谁都过得更好,这么强大的男人,只有我才配得上。
因为她“高赞”他,所以被不少人嘲笑过吧……
谁会相信那样一个一句话都憋不出来的穷小子,打牌打一晚都在输的笨小子,葡萄酒好坏都喝不出来的差劲小子,能真的有什么美好的未来呢。
人的阶级差别,是漫长的时间带来的改变,不是拥有了金钱,就能完全改变的。
可是,她愿意等。
等他越来越好的那天。
事实上,他也渐渐做到了。一步又一步地,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看着裴意儒,刘茹晴无数次地肯定自己,眼光那么好。
朋友这种东西啊,是用来炫耀、互相攀比的,和敌人也就只是一纸之隔。她刘茹晴一点儿都不在意交错朋友,反正人生那么漫长,有很多多余的时间总是要打发的,她可不是那些文艺女青年,在家多待五分钟,她都会觉得自己身上要发霉了。但男人这种东西啊,第一开始,就要看准了。
恋爱和结婚,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啊。
啊,他又开始和我说话了,还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哪怕他怎么责备我,我心里都好快活啊。她此时此刻这般想,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谄媚,就恨不得化身一只猫咪,趴到他大腿上“喵喵”地叫。
蒋齐在一旁看着心里满不是滋味,凭什么每个女人一看到裴意儒,就摆出一脸善解人意的样子,自己家里那个小穷酸也是,说到裴意儒,就是百般的好,成天只知道嘲笑自己,半句好话都换不到。想想就心酸,他忍不住又灌了一大口酒。
裴意儒含着笑,拍了拍身边沙发空余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说:“来,坐我身边来。”
刘茹晴有点儿不敢相信,也有点儿迟疑。
“坐我身边来,不好吗?”他轻轻地说,“你,怕我,是吗?”
“不……不是。”她越说越脸红,急匆匆坐到裴意儒身边,差点儿摔进他的怀里,如此近距离,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简直感动得要哭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裴意儒说。
刘茹晴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睛眨啊眨,眨啊眨,显然,她自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裴意儒叹了一口气:“你不需要这样。”
“不需要哪样?”她下意识地问。
“不需要这么刻意,不需要这样对我说话,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也不需要掩盖自己的脾气,你刚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刘茹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住了嘴,又有点儿难以置信地偷偷瞟了裴意儒一眼。幸好,这时候喝得醉醺醺的蒋齐敲着桌子站了起来:“好了好了,你们够了,今天明明是我心情不好出来喝酒,你俩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存心刺激我是吧?”他打了个酒嗝,看手里那瓶威士忌已经喝完了,又摸了一瓶啤酒开了,喝了一口,气愤地说,“我真是交友不慎……”
一句话说完,他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就倒在了沙发上。
刘茹晴:“……”
这个人醉得也太快了吧。
她有点儿同情地说:“蒋齐是醉了吧?”
“嗯,是真的醉了,看样子受打击不小啊。”裴意儒说。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蒋齐喝多了,你把他带回去。”
“他喝多了关我什么事?你收留他不一样?”童卓感觉自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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