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然是一件大大的皮毛披肩,单层、有袖子、但是很宽大,穿在身上可以卷卷卷……系起来,这样就等于穿了好几层。
而且睡觉的时候可以当被子盖着。
除了这件,竟然还有一套绒嘟嘟的衣服,这不禁让他想起前世的保暖内衣,当然面料款式不同,手摸上去,那种柔软暖和的感觉让人舒服无比,顿时就觉得暖意融融。
他还找到了一件柔软暖和的貂绒背心,连着下裳,可以将腿也保护住,这件不知道怎么做的,没有皮面,所以不算皮衣,依旧算一件单衣。
袜子居然也是貂绒的,穿在靴子里保暖。
他感觉穿上这些,比自己之前穿棉袄还要热乎,再加上他娘之前给他绗缝的一件薄丝绵袍,这个会试不会冷。
把夹衣絮棉密密地绗缝起来,这个还是林重阳之前帮蓝琇做口罩想到的,虽然层数多,但是不算夹衣,因为它没有表里,只有一层,且全都密密麻麻绗缝起来很薄,根本没法拆,也就没有作弊风险。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做起来略硬,不够柔软贴身,所以只能穿一件,好处就是挡风。
林重阳把这堆衣服穿上,绗缝棉袍儿穿外面,皮毛斗篷到时候可以拿着进了席舍再穿,免得太扎眼。
冯顺见状笑道:“少爷,热不热?”
林重阳抹了一把脑门,出汗了,“记得打听一下,到时候给荆老板钱。”
冯顺道:“安大爷早就问过啦,荆老板不肯收,说是送同乡老爷们进场。”
林重阳就没说什么,脱下来交给冯顺保管,然后早点休息。
转眼初七,贡院贴了席舍座次,大家去看自己的位置。
北京的二月基本不会下雨,下也是雪粒子,所以不用担心漏雨,天冷味道也似乎会冻住,哪怕靠着臭号也不似秋闱那般辣眼呛人,再者北京贡院也采取了济南贡院的办法,现在臭号的环境得到很大改善。
除了会有一些席舍比较破败漏风厉害,或者是比别的低矮,其他问题倒是不大。
大家主要看位置,顺天贡院有九千间席舍,错眼不见地就会出问题,历次考试总有走错考棚的,所以一定要提前看好。
座次安排是有讲究的,凡是同乡基本不会给安排在左右相邻的位置,要和其他省份的岔开,甚至相邻省份的都不会在一起,据说也是为了防止串联作弊。
不认识的人,总是要拘谨一些,话都不会说,更不用说作弊了。
这时候知贡举官、主考官、同考官、提调官、巡绰监门官这些也都公布出来。
孙机问道:“哎,没有搜检官,是不是不用搜检?”
大家笑道:“你想得美。”
林毓隽给他们解释,“与乡试比起来,巡绰官、监门官、搜检官合并了,那个巡绰监门官,既管着搜检,也管着巡绰,职权更大一些。”
林重阳踮脚去看,发现巡绰监门官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动用锦衣卫……他暗暗吐槽,还没变进士就先要给个下马威。
虽然这几个合并,可其实监门、搜检、巡绰还是有专人负责的,只是为了让考生们不会觉得太有压迫感,感觉比乡试受到礼遇,提升了待遇。
等他们看了席舍号,再在贡院门前略熟悉一下,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沈左。
沈左见他们回来很高兴,“林公子,我们公子说晚上过来请大家吃饭。”
众人一听沈编修居然要来给他们打气,一个个都激动起来,沈左通知完就去订酒席。
傍晚时分沈之仪骑马前来,他已经脱掉官服换了件青色云纹直身,见面之后自是一番寒暄,一下子就成为焦点人物。
众人很感激乡试他给予的帮助,这番要会试,自然也愿意听他提点一二。
沈之仪笑道:“要说读书,我可不敢说比林解元读的更好。”
林重阳赶紧道:“沈学兄不要打趣学弟。”
他还指望当初囧大先生那句话已经被人给忘了呢,这几年可没少被人挑战,不说别的最近这几天外面人都打听“林解元住哪里?”,给林重阳吓得让大家千万不要泄露他的行踪,否则都要被连累。
好在中举的考生们也比当初没中秀才的书生们来得理智更有涵养,哪怕知道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挑战,甚至也不会公开挑战,只会努力考试超过他的名次。
他怕的是那些没中举甚至没中秀才的当地书生。
总有人想靠打败别人来确定自己的价值,这种人才可怕呢。
沈之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咱们就简单说一下考试注意事项。”
会试的流程跟乡试大体相同,甚至某些方便比乡试更人性化,比如搜检的时候不像乡试那样tuō_guāng光,头发、牙齿都要检查,会试略斯文一些,也算给举人们留点体面。
“依然半夜入场,不许带被子,睡觉的时候难免会冷,最困的时候睡一觉,起来活动一下再迷瞪一会儿不要再睡沉了,天将亮未亮的时候阴气最重,最易得风寒。”
这都是沈之仪的经验之谈,那么一个冰窟窿似的地方,越睡越冷,有炭火烤着的地方热乎,北面就冷飕飕的,很容易生病。
每年都有不少考生病重的。
孙机笑道:“沈编修,重阳教我们几招考间操,到时候我们练起来。”
沈之仪很感兴趣,让他练两招看看,孙机也不拿捏,众人让开地方他就比划起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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