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学校出来,项天一蹦老高:「那小子肯定有问题。」
安白河自然也这么想的。他本来有一大堆问题留着想要试探那个学生,但是
邵飞手上的伤已经把他脑子里的问题全都确认了,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围绕这
个孩子的调查工作。
在老安看来,邵飞身上的伤和金湖小区受害者简直是一个路子。只要能弄明
白是谁搞的,就能把核心线索全都抖出来,这案子想破几乎是指日可待。
但是安白河早也过了毛毛躁躁的鲁莽年纪。这个邵飞和其他受害者最大的不
同是,他还活着。
所以那个隐藏在某个地方的凶手,可能就在邵飞附近。如果对方感受到了威
胁,那不光是这个邵飞,甚至可能连自己和项天都会被波及。尤其是想到金湖小
区的惨状,由不得人轻举妄动他决定将这件事情从长计议。明天早晨和赵冲合计
合计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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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离晚自习还有俩小时。学生们一般会趁着这时间吃个晚饭,有些
心大的还会逮住空打会儿球。
这刚一打铃儿,邵飞蹭的就从座位上窜起来。
黄少菁看他魂不守舍大半天了,还想趁大课间问他两句。结果这小子窜的倒
快,姑娘一着急,声音大了点。
「你上哪儿?」
周围一圈同学齐刷刷扭头看过来。黄少菁豁出去了,也不在乎旁边的目光,
就这么直勾勾盯着邵飞看。
邵飞急中生智,回头应道:「拉屎!」
身后一阵哄堂大笑,黄少菁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然而邵飞可没有功夫体验尴
尬,他一路小跑,往普通班的方向窜过去。
万树那头刚上完课,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想打个盹儿,这头邵飞就旁若无
人的冲进教室,把他拽了起来。
「出事儿了。」
万树还想怼邵飞两句呢,结果就看他一脸严肃,顿时也紧张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身边同学呜呜渣渣的乱跑,搅得邵飞更加心神不宁。
之前那个警察亮明身份的时候,邵飞那后背都湿了。好在邵飞多少也算经了些事
儿,心思沉稳多了,仔细琢磨了半天,感觉自己没漏什么馅儿。
长桓的校园大了去了,想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很是简单。邵飞和万树假装溜
腿儿,一直走到运动场外侧的看台上才算完。
万树在路上听邵飞把事儿说了,心里面也直打鼓。
「那个姓安的警察说没说是为啥来的?」
「没和我说,我问的我们班老郑,说是要查淮医附院的财务案件。」
「财务案件跟你有啥关系?」
「他不是问我晚上去镶牙的时候看没看见什么猫腻来着么,我本来也没看见
什么。」
万树连连摇头:「这可不对。你想你个破学生,看见啥没看见啥,关键么?
你懂财务?你就算看见什么了又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那你的意思呢?他是冲……」邵飞小心翼翼的
扫了扫周围,压低声音,
「冲泥巴的事儿来的?」
「金湖小区的那个案子,到现在也没破不是?你想想你那牙,多引人注意啊!」
邵飞又想起一茬,面部逐渐扭曲:「他还看我手指头来着。」
「这不更是对上号了么!?」万树激动起来。
「那怎么办?警察把我当凶手了!?」邵飞更慌。
好在万树脑子还算好使:「要算,你也得是受害者。这锅扣不到你头上。」
想到这儿,俩人还算松了口气儿。
「归根到底,你不也没干什么坏事么?你怕啥?」万树又说。
「我用泥巴弄过钱啊,你忘了。」邵飞心虚道。
「你只要闭紧嘴不提泥巴,他能把你怎么样?」
「可是那是警察啊,他们要是审问我,监视我,那我就得把泥巴藏起来。那
边还吊着许浩龙呢,要是几天不用泥巴许愿,他可就回来了。」
万树轻轻点头:「这是个问题。」
邵飞心慌意乱之下,一咬牙:「要不还是把许浩龙弄死吧,要不就把那个警
察弄死!」
万树差点跳起来:「别胡来啊你!许浩龙要是死了,他背后的那些人还不摸
到你头上?」
「他们没证据啊!」
「那些无法无天的人还管证据?!而且那警察刚问完你就死街上了,本来不
怀疑你也怀疑上了,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万树几句话说的邵飞脑门冒汗:「那你给我出个主意!」
「咱们手里捏着泥巴,还能让人堵死活路么?」万树沉声说,「我觉得,是
时候试验一下研究成果了。只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愿望,就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代价怎么办?我们能负担的起么?」邵飞担心的说。
万树点点头:「这回我也出一把力。」
许浩龙事件平息之后的几天里,两个人沿着最初的思路,好好地研究了一下
分担代价的机制。他们猜对了,当他们两个一起把泥巴抹在身上之后,许愿的代
价得到了极大的抵消。他们逐步尝试之后发现,哪怕是之前会让牙齿脱落的愿望,
在两个人的分担下甚至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可是那仅限于「移动」这一种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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