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的时候，顾西城已经打扮好了，他在我房门一倚，“good.”
我蓬头散发地看过去，朝他摆摆手，“早。”
“我想好了，给你打折，现在还剩一万五千块。”我一个枕头扔过去，“才抹一百零六块钱，你怎么好意思张口。”
顾西城长胳膊一伸，收抱枕在怀里，“还嫌少？”
“是，姐姐用不着，全还给你，一分一分地还，让你想起钱就恨得牙痒痒！”
顾西城手里的抱枕颠得老高，又接回怀里，“所以说让你肉偿，考虑得怎么样了？”
“怎么偿？”
“我这么大个家，连保洁阿姨都没有，你打扫，我付你工资。”顾西城说完低头看了看表，“你还有两分钟。”
“怎么个付法？”
顾西城夹着抱枕，很为难的样子，“你会在这里吃饭，还可能在这儿过夜，一个月，也就能来工作八天，每个月最多……给你一千五。”
一千五，一千五，我再码着字的话，半年就可以还清，可是……
顾西城偏过头，胳膊立在抱枕上，手指一下一下蹭着下巴，“你要没时间了。”
他说：“我就问你，你缺钱不缺？”
我说：“缺。”
“快点还钱想是不想？”
我说：“想。”
“那你干是不干？”
“干。”
“成交。”顾西城嘞嘴一笑，一个投蓝的姿势把抱枕还给我了，转身出了门。
然后我凌乱了，我被他绕进去了。
我拿起黑猪在头上一顿扑通，自己安慰着，反正能早点还钱，半年就半年。
我起床洗漱过后，开始下楼擦地，擦玻璃，一楼刚打扫完，我站直了，锤着我的老腰。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我解下围裙，仰在沙发上小休息了一会儿，顾西城就发了短信过来：中午做饭，我回去吃。
还得做饭！真成保姆了我！我要加钱，加钱！
我看了看，已经十一点了，只能去了楼上。
我做好了饭，就趴在桌子上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顾西城回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听到按密码的声音，我睁开眼，菜都凉了，顾西城西装搭在胳膊上，松了松领带，看上去有些累。
我把饭菜热了热，他自己去倒了杯水。
我本来想让他加工资的，看他这小模样，又看了看我绝算不上可口的饭菜，我同情心泛滥，什么也没说。
顾西城倒是没挑什么，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回了卧室，“三点叫我。”
我看了看表，这都两点半了，大老远的，回来干什么？
把厨房收拾好了，我接着去收拾客厅，抬头看表已经三点五十五了，我擦了擦手，去顾西城的卧室叫他，还没走到地方，就听他闭着眼睛说：“这么快就三点了。”
他是没睡着？
顾西城出门的时候，不忘了对我说，“房子打扫得不错，晚上请你吃大餐。”
“我不吃，我要会学校。”我这么大的分贝，他应该是听到了。
在我继续打扫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手机响了，我还以为是程奺的，摸了出来，见屏幕黑着，顾西城竟然忘了带手机。
我了不想接他电话，手机想了半天之后，没声音了，我刚想转身，来了一条短信。
我眼贱地瞄，我出了点事，真的很着急。
我都打扫干净了，准备出门的时候，顾西城的电话，已经响了第八回了，我接起电话，“哥，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500万哪，这庭要是败诉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那个……顾西城把手机落在家里了。”
那边的人听着都快哭了，“怎么办……嫂子，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一囧，“大概得晚上，还有，我不是你嫂子。”
“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越快越好。”
我说：“我试试吧。”
我就悲催地打车去了事务所，结果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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