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贝利尔的幻象向我伸出的手。这个以无为为宗旨的曾经被人当做神来崇拜的地狱君主,是否自身也在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呢?所以,它希望有人能够支持它,肯定它的做法。或者打倒它,阻止它。到了最后它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对所有人的性命负责,只好调慢他们的时间流速,真正老死的,只有求仁得仁的硕根和不明原因的白池而已。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它还是要这么做?难道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因素,逼着它行动起来?是什么能让一位地狱君主对未来绝望到这种程度?撒旦,真的就是我们最后的敌人吗?我想起他死前用唇语说的话:“你以为打倒我们地狱君主就能让黑暗消失?”
“你们已经,没有光明了……”(玩过毒奶粉的读者可能对邪念魔石萨姆的这句话印象非常深刻)
就在我对向它破口大骂这事有点愧疚的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岂不是说我女友这三千年来白忙活了?这样一想我恨不得把它复活了再揍一顿。
黄茂知道事情原委以后,无奈的掏出能够招来神血的杯子,开始给他们一个个喂食神血……这样奢侈的使用神血,他这辈子恐怕都得给教堂打白工了。不过是为了处理恶魔有关的影响,神血本来就该这种时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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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提,他甚至比我早一步找到洪幸。我还在根据半毁的婚姻契约来寻找的时候,他突然抱住一个人表示气味没错绝对是她。我看过去的时候差点惊呆了,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一头黑髮已经全部变白,皮肤充满皱褶,还有不少老年斑。rǔ_fáng极度下垂,基本上快垂到肚皮去了。昏花的老眼似乎已经看不清东西。只是在被抱住的时候气若游丝的说到:“律冠……是你么?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我心疼的让黄茂赶紧给她喂食神血,可是神血居然没用!这三千年来她不断的挖掘自己ròu_tǐ的神性,还分割给孩子们。哪怕是连原初恶魔都能淨化的神性也已经透支了太多太多,三年前似乎进入了不可逆的衰老过程。
我们急忙把她送回教堂,让医疗有关的组织去看看还有没有办法。然后我和黄茂又忙了三天,今天终于是她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了。我叫醒身边的黄茂,前往医疗的建筑。
迎接我的是名为苗创的医生,他似乎在教堂的医疗组织中也是身居高位的样子,这次她的检查由他担任主导。
他摇了摇头,说:“我尽力了,她的身体实在是透支过多,连圣杯都无法填补其中的亏损。不如说,她还能活着,只是依靠着想要见你一面的执念而已。即使她现在连认出妳都困难”
我彷佛被雷击中,愣在原地。虽然我这几天已经做了一点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的噩耗来临时还是难以接受。想到当初踏入神秘世界时我的兴致勃勃,被责任感鼓舞着签订契约的时候,何尝没有想着这是一个跟她在一起的机会的因素?即使签下了那屈辱的契约,但那也是我认为为了达成我们将来的美好结局而愿意承受的。可是现在迎接我的确是开幕雷击,我们美好的未来还未到来,她却要这么死了?
我难以接受,想要问他是不是哪裡搞错了。那个医生有些不忍似的打断了我:“律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的父母死去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的悲伤。但是请不要忘了,你的悲伤将来还有机会抚平,而你重要的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她等了你三千年,请不要愁眉苦脸的跟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我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走向洪幸那裡,呼唤她的名字,她像是在确认我一样,用充满皱褶的手摸着我的脸,又彷佛不太愿意让我看见她的脸一般,试图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我拦住她的动作,唱起了赵照的歌
这首歌原型是叶芝的同名诗歌。我虽然很擅长唱歌,但我很少去唱。连和朋友去ktv也往往是以听为主。因为我一直觉得歌是要唱给合适的对象的,有的歌不是谁都能听。我也幻想过跟她交往以后跟她两个人去ktv开房间对着她唱一晚上的情歌,然后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才能。可是现在我才后悔我平时没有唱过歌给她听。我还有很多事想要跟她一起体验,很多地方想要跟她一起去,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总是这样,把事情拖到未来,所以才会后悔莫及!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年少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脸上的皱纹……”
我感觉我的嗓音有点嘶哑,可恶,明明是这种重要的时候,为何我反而唱不好?我焦躁起来,希望至少在她人生中最后的时间里,给她送上我有生以来最完美的歌声。但是越是焦躁声音就越是偏离,最终偏离的不成样子,就像我们的命运一般
她的眼角流下泪来
我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去亲吻她的额头
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
一阵绿光闪过,我的恶魔本相中,浮萍状的冠冕里,似乎有什么破碎了。一股蕴含着浩如烟海生命力的碧绿的汁液顺着我的嘴渗透过她的额头,一股浩然莫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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