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的朋友傅裕, 合理的水利工程自古以来都是立国利民的好事,倘若在此过程中傅裕表现突出立了功,将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他获得自由身的几率更大些。
考虑到自己任期一满离开清河县后,纵使有心也无法帮得上忙,恰巧此次可以通过他的人脉关系,大干一番。
经过谭璇上次的开导,再加上与好友在同一个地方,尽管两人碰了面几乎没聊过什么闲话。
可傅裕的精神面貌较之前积极不少,和役友们聊天时面庞常挂微笑,分派事物时更是干劲十足。
“子瑾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绝对让旁人发自内心诚服,而不是……”
白日里傅裕同另外三名苦役被谭璇召进县衙中,获知他们将负责开挖泄洪人工河。
固然他的能力不错,可有自知之明,在近万名人群中怎么排不上前四位,傅裕明白这是谭璇给自己开的后门,大伙明面上不敢议论他存有私心,但心里必然不太舒服。
心中感动异常,发誓定要竭尽全力把此项重任圆满完成。
“阿裕你别想太多,我虽存有私心,但你若草包一个,再怎么着,我也不敢瞎胡来将此等大事交给你。好好干,役工中匠才济济,多同他们商议,吸取好法子……”
谭璇笑着摇头否定,怕其心里敏感,毫不作伪的解释。
下了衙,他把傅裕邀请到家中用饭,准备在其出发前交代一些重要之事。
那些被判徙至闽府的苦役中,能人不少,由于长期做些修河建桥的苦力定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谭璇想让傅裕深入最底层,同役工打成一片,即得人心又可学到东西。
傅裕喝尽杯盏里的清酒,感激的望了眼谭璇,轻轻点点头,自从和旧友相逢,他总有一种预感自己快要解放了。
激动同时,心底其中一角落隐隐焦虑起来,童生身份被撸,而且此生不会再有机会踏上科考路。
士农工商,还剩下三条生计路可选,好友这是在提醒他多学本事,将来好养家糊口不为生计发愁。
吃罢晚饭,傅裕为怕给朋友添麻烦执意不肯留宿县衙内院,这些年和形形色色的苦役接触,知道官场如战场,里面水又深又浑。
隔墙有耳暗处有眼,本来自己被提拔为工事负责人之一,已招人眼红,这个节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谭璇无奈,只好亲自把他送出院门,他和傅裕相识之事谁不知道呢,与其藏着掖着装作心虚的样子,不如大大方方顺其自然的好。
为邀傅裕吃饭,今晚回来的早,想到家里冷冷清清,谭璇跨进院门的脚步顿住,转身朝外面的官道上走去。
没有明锦和十六,家里仿佛没了生气一样,尽管想念,但房舍遭了水淹,屋里一股浓烈的霉变味,决定等房里烘烤干燥,家具暴晒干燥后,再派人将娘仨接回来。
“老爷,天儿晴好几日了,院里房舍也都烘烤干了,是不是明儿可接夫人与公子回家了?”
身旁跟随的小厮,察觉自家老爷情绪低落,不时还举头遥望乱眨眨眼睛的星星,贴心提议道。
“再过几日吧,夫人怀着身子,怕她受不住到处飘散的腥臭味。”洪水才消去没几日,整个清河县仍然充斥着淡淡的水腥气。
仆从的建议虽令人心动,但谭璇依旧摇摇头,迟几日没什么,况且这几日他不但要下乡镇巡查百姓灾后重建情况,还需部署开挖人工河的各项事务。
自刘华带领百姓到九莲山避洪后,九龙镇里正便坐立不安,因为百姓花银子在山上买无主荒地建房宅之事,他未向县令大人禀告,所收银子更不曾上交。
“老爷莫慌,银子咱们虽收下,可花没花谁知道?待知县大人过问,您就一口咬定最近一两个月为海风洪水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尚未来的及告禀。”
里正的妻子见丈夫焦虑的饭量骤减,眼白布满血丝,无论走路睡觉都是唉声叹气的,出声劝导。
从古至今哪有不偷腥的猫,即便县官大人也难保十成十的清白。
“唉,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眼中只看见那点芝麻。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些话哄鬼去吧。知县大人即使一时寻不出凭据断我贪眛钱财,可心里是记下我这个人了,以后甭想有好果子吃!”
里正气恼地狠狠瞪了眼妻子,若不是小舅子出的骚主意,他能会一时糊涂,眼光短浅犯下错事吗?
妻子方才提议的狡辩之语,是人都能想得出来,他当然清楚自己带着银子和购置宅基地的花名册,到县衙编慌言解释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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