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银针,拿第二排最右边的刀,在下针的地方分别下一刀,伤口深度一寸为宜。”
叙述很清晰,温初九照办,在凤逆渊左臂上割开第一道口子。
血立刻涌出,却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偏暗黑,隐隐还有些腥臭味。
温初九讶异,这是中了南疆的蛊毒?什么时候中的?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心里诧异,温初九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熟稔起来。
割完最后一个口子,温初九长舒了口气,对着孟少修翻了个白眼。
这人不是老老实实昏迷着吗,哪需要人抓着他的手?
正想着,眼前飞快的晃过一只手,然后脖子就被死死地扼住,虽然没有用全力,却也让温初九的呼吸困难起来。
我去,王爷,你敢再经不起念叨一点吗?
“你是谁?”
凤逆渊问,声音是异乎寻常的粗噶,好像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他的瞳孔更是一片血红,和之前在留仙阁的模样差不多。
这是又发狂了?
察觉到他的手在不断收紧,温初九连忙跪下去回答:“小的温初九。”说完又站起来。
对她这种跪下又站起来的行为,凤逆渊拧了下眉,目光从她手上的小刀移到自己的手臂上:“你胆敢中伤本王!?”
“”
伤口和作案工具摆在这里,铁证如山,如果她说她是在就他,他能信么?
不管凤逆渊行不行,温初九不能就这样让自己冤死。
噗通一声跪下,温初九抬手指向孟少修,果断把他拉下水:“王爷,你昏迷了有所不知,是这个人说这样做能让你醒过来我才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温初九又站起来。
凤逆渊果然看向孟少修,温初九等着看孟少修如何应答,未曾想凤逆渊在盯着孟少修看了半晌之后喊了一声:“少修。”
“”
你大爷的逗我玩儿呢?你这不是认人吗?
听见凤逆渊叫出自己的名字,孟少修的神情松懈下来:“王爷还记得我便好。”
说完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瓷瓶,拔了瓶塞,倒出一只黄豆大小的金色蜘蛛。
温初九深知越是色彩艳丽的事物越危险的道理。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刚动了一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温初九这才记起自己的脖子还捏在别人手里。
“咳咳,王爷饶命”
“你躲什么?”
这蜘蛛有剧毒!
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因为温初九看见那蜘蛛趴在凤逆渊右臂的伤口处吸食血液,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然后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几乎可以看见里面流动的黑色血浆。
很快,那蜘蛛便胀大到和温初九拳头差不多大小,身体薄如蝉翼,好像下一刻就会爆炸。
一只宽大的衣袖忽然挡在她眼前。
耳边‘啵’的一声轻响,是那只蜘蛛炸了。
“”
袖子拿开,凤逆渊又重新昏迷过去。身上是飞溅的血迹,看上去有些恶心,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温初九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孟少修又帮凤逆渊诊了一次脉,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哦。”
温初九漫不经心的回答,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
刚刚那只蜘蛛爆炸的时候,是他用袖子帮她挡了一下,现在他的手背有些红肿,应该是爆炸的冲击弄的。
“为什么帮我?”
“什么?”
孟少修疑惑,温初九直接抓住他的手:“为什么帮我挡那一下?”
孟少修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温初九的脑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本来就该挡在你前面呀。”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气,温初九鼻头一酸,扑过去抱住孟少修的腰。
孟少修愣了一下,想推开温初九,反而被抱得更紧。
“不许动,让我抱一下!”
温初九声音闷闷的要求,孟少修果然没有再动,只是动作轻柔的在她脑袋上一下下顺毛:“怎么哭了?”
“没哭!”
温初九辩解,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
“好好好,没哭,厨房还烧着热水要趁热帮王爷洗澡,不然他明天醒过来会砍了我们的脑袋的”
孟少修温声劝说,温初九松开一些。仰头看着他,近乎执拗的问了一句:“你知道双曲弓是什么吗?”
“双曲弓?”
孟少修复述,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温初九眼睛亮了亮,继续解释:“就是一种弓箭,利用巧妙地结构,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连发两箭,你见过吗?”
“少修也算得上是饱读兵书,对这种兵器倒是闻所未闻,小九的想法倒是精妙,不妨试着找工匠做出来看看,若是能用于南横军中,定是大功一件。”
“”
温初九吸吸鼻子默默放开孟少修:“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并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时辰不早了,我去厨房帮王爷提水。”说完,扭头冲出房间。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孟少修有些失神,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眼底神色晦暗难明。
这边温初九跑出几步便冷静下来,有什么好难过的,反正也不是三年来第一次失望了。
留君院不大,温初九很容易就找到厨房,却没有老老实实的帮凤逆渊打水,而是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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