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
端明崇小声道:“你方才已经踹了我……”
岁晏怒道:“这是重点吗?”
端明崇唯恐他怒上加怒,忙安抚道:“是是是,是我的过错,我刚一见面就同你真情道歉了。”
岁晏反问:“你真情吗?”
端明崇:“真真的。”
岁晏说:“呸,真诚你怎么不还我钱?”
端明崇:“……”
三年不见,岁晏果然还是变了好多。
端明崇一时拿不准给了他一千金后,岁晏是会直接不理他,还是直接原谅他。
端明崇只好耐心和他讲:“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要不我们回京城吧,到了京城我便直接让人把一千金送去侯府。”
岁晏不傻,冷笑一声,转身又拂袖而去。
到了晚上,岁晏才从湖边回去住处,端明崇也早已准备好了晚膳等着他。
岁晏又饿了半天,也没心思和端明崇斗嘴,直接坐下来便吃。
吃完饭,岁晏便轻门熟路地往内室跑。
端明崇正要跟上去,岁晏突然转头,超凶地道:“不准进来。”
端明崇无辜道:“但是这湖心小筑只有一间住处啊。”
岁晏道:“我管你,反正不准进来。”
他说完,便甩袖进了内室,将珠帘摔得噼里啪啦作响。
端明崇在原地迟疑了半天,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岁晏许是累了,已脱了衣服上了床,他只占了半张床,背对着门口,似乎已经熟睡。
端明崇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也梳洗收拾了一番,悄无声息地爬上床。
他刚一躺下,熟睡的岁晏便含糊说了声什么,一翻身,整个人撞入端明崇的怀里。
端明崇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他眼睛还紧闭着时,这才放下心来。
夜色已晚,他轻手轻脚地抱着岁晏,闭上眼睛正要沉睡时,却感觉怀中人轻轻动了一下。
端明崇不动声色,打算看看岁晏是什么反应。
夜已深,万籁俱寂,床幔中声音再微弱也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端明崇听到岁晏的呼吸声有些不安稳,似乎是已清醒,接着蜷缩在自己胸口的手突然缓慢地往上移。
岁晏的手轻轻捧住端明崇俊美的脸庞,温柔地摩挲两下。
小心翼翼,像是在碰一件精美的瓷器。
端明崇心跳如鼓,内心抑制不住泛起一阵狂喜——三年不见,他的阿晏定也是想念他的,白日里那般鸡飞狗跳也是岁晏在撒娇的缘故。
岁晏这般轻柔的举动宛如给端明崇吃了一记定心丸,不再像之前那般忐忑的七上八下了。
端明崇正自顾自感动着,便突然感觉放在自己两侧的手突然又轻轻往下移了移,接着轻柔落在了自己的脖颈旁。
端明崇:“……”
岁晏温热的手轻轻圈着端明崇的脖颈,来来回回丈量着,似乎在疑惑要怎么掐才比较适手。
端明崇吓得呼吸都放轻了。
岁晏故意在端明崇脖颈上逡巡半天,看着装睡的新皇又紧张又不敢出声的模样忍笑忍得肚子疼。
“算了。”他小声道,“饶了你,等还了钱再说。”
端明崇微不可查地放下心来。
岁晏看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无声笑起来,险些欢快地蹬腿。
太好玩了。
把端明崇吓够呛,岁晏才将手放下,缠在端明崇的腰上,闭上眼睛彻底熟睡了。
也许是端明崇觉得死里逃生,还是怕岁晏再在晚上觊觎他的脖子,第二天湖心小筑便驶来了一艘船。
岁晏拢着衣袖,似笑非笑地看着端明崇,道:“大不敬?嗯?”
端明崇有些心虚,牵着他的手往船上去,道:“大不敬大不敬,等靠了岸就罚他。”
一旁扮作船夫的暗卫:“……”
生无可恋。
岁晏跟着端明崇上了船,看着窗外碧波荡漾,着实是一处好地方。
这三年,岁晏是看够了山水,便撑着下颌,懒洋洋地盯着对面的端明崇看。
端明崇故作镇定,道:“多年不见岁将军,他可还好?”
岁晏淡淡道:“好,好得不得了。”
端明崇道:“那我倒是要去岁家拜访一趟,顺便送你回去。”
岁晏感觉有些好笑,换了只手继续撑着下颌,懒懒道:“陛下,您刚登基不久,朝事不稳,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离京,是不是不太妥当?”
端明崇道:“没什么不妥当的,先帝病了多年,在驾崩前半年都一直在昏迷,朝事我早已接手,没什么稳不稳的。”
岁晏道:“天子离京,不祥之兆啊。”
端明崇笑了:“你在担心我?”
岁晏:“……”
岁晏无语地看他,道:“你从哪句话听出来的,擅自曲解别人的意思,难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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