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村是苟厚木遇到的第一个魔族聚居点,为了尽可能地熟悉和了解魔族社会,苟厚木强忍着对铁头村恶劣环境的不适应,在这里住了几天。有了初步的认识后,苟厚木对铁头村的印象,有点象他前世陪同岳父到县里最穷最偏远的一个山村调研时的感觉。村民很穷、很淳朴、也很愚昧,见了依靠他们的税负供养得肥头大耳的领导们,非但不敢提任何要求,反而受宠若惊,恨不得把家里的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待客!
铁头村也是如此,魔民的日子过得很艰辛,却还承担着沉重的税负。每个恶魔魔民,每个月需要上交一颗魔晶,真魔则是十五颗魔晶。苟厚木知道,正常情况下,击杀数百头原魔才能收获一颗魔晶。对他而言这不是什么难事,有一天时间就够了。可对普通的恶魔来说,这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为了完成交税任务,铁头村结成了最原始的互助机制。大家集体外出猎杀原魔,收获的魔晶统一上交到铁头手中,交足赋税后,剩余的部分再用来维持村庄的运转。再有富余的,到年底时,按照大家的贡献进行分配。在一般的年景下,年底分红也就是那么回事,每个魔族能够分到一、两颗魔晶就不错了。
这个税负比例,实际已经接近了普通魔民的最大能力。魔民忙碌一年下来,往往还是双手空空。苟厚木以为,在这么沉重的欺压下,魔民该满腹怨言了。可他与魔民们一聊天,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魔民非但对收取赋税的碎石城魔军及其统帅古路王毫无怨言,反而极为感激他们,认为正是有他们的浴血奋斗,才阻挡了弑魔军的深入,为魔民们提供了保护。
了解魔族情报的同时,苟厚木与魔民们也混熟了。为了多与魔民接触,苟厚木参与了一次铁头村集体猎取原魔的行动。他击杀原魔那些神出鬼没的手段,简直可以令魔民们顶礼膜拜。魔民对超出自身的族人,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搞得苟厚木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此外,苟厚木的大方也让魔民们甚是感激,他获取的魔晶,全部都无偿地上交给了铁头!所以不到几天,苟厚木便成了铁头村魔民的偶像。
除此之外,苟厚木还有一个无心的收获,就是得到了一个真正的魔伺——玻璃杯。
所谓魔伺,其实就是魔族绝对忠诚的仆人兼保镖。根据魔族的传统,魔伺并不能强行收取,必须对方主动投靠。收取魔伺还有特别的仪式,仪式完成后,魔伺终身不得背叛主人,但主人也必须为魔伺提供保护。这种关系,倒是与张行天前世西方国家传统的骑士与侍从的关系非常类似。
苟厚木也没想到,他用一杯自己不愿意喝完的残酒,就换来了一个恶魔的衷心投效!这杯酒当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不过也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来在铁头村,玻璃杯的实力不算突出,但他的灵智在村里的近百恶魔之中,却是数一数二的。遇到苟厚木时,玻璃杯被苟厚木的超强实力吓了一大跳,得知苟厚木的来历后,玻璃杯就起了投靠的心思。他暗中观察,觉得苟厚木为人比较宽厚,出手也大方(这就是那杯酒的功劳了),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玻璃杯的冒险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苟厚木正觉得孤身在魔域行事不太方便,有这么个下人,很多事情就好处理了。所以玻璃杯一提出要求来,他与孤绝子在神识里稍一商量,就答应了下来。
在铁头的见证下,履行完收取魔伺的仪式后,苟厚木从怀里摸出一套崭新的袍服、一双皮面的靴子,还有腰带、头巾、吊坠等物,把玻璃杯打扮了起来。一下子把一个破落的乞丐,变成了一个华贵的公子,比铁头看起来还有气度。
在魔域,这样的行头,不是实力强劲的真魔根本就攒不起来。玻璃杯鸟枪换炮后,在铁头村引起了轰动,连铁头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又有几个恶魔,寻摸着要当苟厚木的魔伺。苟厚木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魔伺,当下婉言谢绝了。
加入铸剑门后,苟厚木已经被人伺候惯了。被传送到魔域后,虽然凑齐了鸿天孤仙,但洗脸洗脚、泡澡搓背、洗衣梳头什么的,却都要自力更生。这些活,孤绝子肯定不要指望;灵儿哄着玩可以,有次张行天哄她梳头,一梳子下去,足足梳下几十根头发来,痛得张行天差点没叫出声来,也不知这小丫头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张行天再不敢找她;至于鸿儿,有谁见小鹿会干活吗?
张行天无奈之下,还曾打过傀儡的主意。可傀儡干粗活可以,伺候人的话,也比灵儿强不了多少。本来还有牛唇、马脸可用,可他俩那副尊荣,张行天实在是忍受不了让他们贴身伺候自己!
玻璃杯虽然是以一副破落乞丐的形象出场的,但苟厚木细看之下,发觉他的底子倒还不差,至少不是面目可憎之辈。比起牛唇、马脸来,简直就是英俊无比。
几天之后,苟厚木带着玻璃杯,辞别了铁头等人,再次踏上了魔域的茫茫原野。临行前,苟厚木还给铁头村留了些礼物,又赚取了魔民们好一阵感恩戴德。
离了铁头村后,到一个无人处,苟厚木变戏法般地掏出一个巨大的青莲仙瓷鱼缸来,往里面灌满了水,然后让玻璃杯进去洗澡。
玻璃杯本来站在一旁看稀奇,对于空间魔物,他也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看苟厚木凭空取出一个华丽漂亮得令人不敢直视的大缸,再哗啦啦地弄出一大缸水,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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