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绍羽单枪匹马杀入包围圈。他身边的草原人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扔掉武器,抱头逃窜。上杉信拖着留血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哥哥面前,行礼,说:“少将军,按照您的命令,王都东南城区已成一片火海。大火从晚上一直烧到现在。”
“草原人的指挥部在哪里?”
“王宫里面。昨晚上,草原人在王宫里举行了一场庆功宴。现在还是清晨,绝大多数草原人贵族应该还在王宫里面。”
东南城区的大火应该快要烧得差不多了吧。从市中心广场望过去,东南城区一片黑色的烟雾,看不清任何建筑物。很多草原人受不了烟熏,流着泪,往市中心这边跑。但是,北燕骑兵血淋林的马刀又将他们重新逼回去。几十万草原人早已没有昨日的威风凛凛。因为大部分草原人贵族都被大火围困在王宫里面,整个草原人大军失去指挥后,就像是几十万头肥猪,只能等待着屠宰。他们哀嚎,呐喊,尖叫。北燕骑兵无动于衷,冷冷地挥舞马刀,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赶入火海。
元易安走近后发现,上杉信旅帅浑身污秽,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不仅是上杉信旅帅,他手下的几千士兵都这样。几千个浑身污秽,恶臭难闻的士兵挤在中心广场,实在让人不敢靠近。
“抱歉,公子。从昨天下午开始,我跟弟兄们就一直埋伏在王都地下污水道里面。身上恶臭难闻,还请公子见谅。”
“说抱歉的该是我。上杉信旅帅,辛苦了。”元易安不好意思地跳下马,握着上杉信旅帅的手,诚恳地说,“您是家族的良将。我北燕元氏会永远记得您今日的功劳。”
“愿为北燕肝脑涂地!”
“上杉信,起来吧。这一战,我记你首功!”元绍羽指着不远处的王宫,说,“王宫里的火快要烧完了。你立刻率军进去,杀光里面所有人。不管他是草原人的什么贵族,都得死!”
“是!弟兄们,跟我来!”
东方天空露出一缕光。一轮红色的初阳跳出地平线。
王都的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早晨的罗曼河刮起大风。烟雾消散后,街道上层层叠叠都是草原人的尸体。城区里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但是比起凌晨那会儿要小很多。
元绍羽带领着北燕骑兵,就像是牧羊人驱赶羊群般,将为数众多的草原人赶入火海。但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朝天宫码头。那里有很大一块平地,没有受到烈火波及。几十万草原人为了争夺朝天宫码头这个立足点,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草原人的水军就停靠在朝天宫码头。为了登上舰船,草原人步兵和水军争吵,残杀。大批被淹死的草原人尸体竟然阻塞罗曼河道。
北燕大军进城后,立即占领了王都城的城防设施,从东西北三个方向,调转投石器,以巨石轰击草原人的舰船。最后,水军竟然自行开船离开,丢下自己的同族们在朝天宫码头自生自灭。因为王都东南城区和西城区之间有好几个公园和广场,形成一条天然的隔离带。北燕骑兵就在这条隔离带外面,待到火势减退,才杀进东南城区。
整个街区笼罩在高温之下,随处可见烧焦的残骸,不剩下一个活口。骑兵们自动左右分开,从环状公路两边围上码头。码头上密密麻麻,沙丁鱼似的,挤满了草原人。原本只能单人行的浮桥上挤满了,三五个草原人并行。有些草原人被挤下水后,双手拉着浮桥,勉力游到对岸。
然而,北燕大军昨晚连夜从山中运来巨石。这下,巨石派上了用场。成百上千的石头砸到朝天宫码头。往往一砸就是一片倒。顷刻间,码头一片血肉模糊。
瞥见北燕元氏的雪狼旗,码头两岸十几万草原人齐声发出绝望的哀嚎。南岸的草原人居然砍断浮桥,撒腿就跑。北岸的草原人愤怒地斥责,但是,无济于事。最可怜的是那些还在浮桥上的草原人,因为浮桥断了,全部掉落水中。草原人根本长居北方,不会游泳。水中挣扎的草原人绝望中拉起江面上的浮尸,哀声求饶。
“骑兵,预备。冲!”哥哥一声令下,数万骑兵踏着石阶,倾泻而下,把码头上的草原人挤下水。这群草原人想要跪下来求饶,投降,但是,因为实在太挤,连弯腰都不可能,更不用说下跪。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草原人就大喊着投降,然后被骑兵们挤下码头。骑兵后面,上杉信率领的步兵也到了。“列队!张弓!射!”数千支弓箭暴雨般打在码头上。因为码头上挤满了人,所以,步兵的弓箭根本不需要瞄准,一射一个准。
就是昨天下午,就在这个码头,草原人的弓箭如狂风暴雨般冲刷着准备渡江的近卫军。端木赐在第一轮箭雨中殒命。一天以后,还是在这个码头,十几万草原人又遭受同样的待遇。昨天气势高昂,享受胜利女神垂青的草原人大军;今天却像是猪猡般被元绍羽屠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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