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解脱。前世燕北军被破,是因为并肩王蔺羡战死,燕北军群龙无首,又向来党争复杂,导致军中互相扯皮,匈奴人破燕北如入无人之境。
可此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氏和季氏与燕北军有说不清的关系,是哪一派的暂时还不明了。朱辞镜决定,静观其变。
一行人,乘坐马车来到云台山脚下,凌鉴抱着凌茴,季行简抱着朱辞镜,两人轻提一口气,足下腕间同时发力,手脚并用,攀着一根手腕粗的藤蔓爬上山顶,到达山顶后又跳落到山的另一面,那里的河流并未结冰,季家的船正停在那里候着。
朱辞镜见状如醍醐灌顶般记起一件事,关于季家的事。季氏在本朝出仕者寥寥无几,但在前朝,季氏的名头如雷贯耳。多年前,坊间曾流传过一句话,叫做天下船莫不出季,由此可见,季氏在漕运与造船方面的势力。
只是多年前,季家家主季彦护送前朝废太子进京朝觐新帝后,再无音讯。废太子被软禁在一个叫抚麟馆的皇家别苑里,后触怒新帝被赐牵机一引自尽身亡。新帝以为前朝皇室血脉散尽,未曾想到前朝废太子妃与并肩王妃是手帕交,她在并肩王府的帮助下东躲西藏,她那时已怀有身孕,数月后产下一女托付给并肩王妃后,自缢身亡,殉情随夫而去。
朱辞镜想到这里,心里茅塞顿开。凌氏、季氏、并肩王府应该是一体的,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他低头瞅了瞅凌茴,轻叹一声。
水路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破晓的时候,抵达燕北大营附近。
即使是凌季二人也不好闯军营,只得租了马车去并肩王府递了腰牌。王府里看门的小厮见腰牌后,也不敢拿乔耽搁,直接一路小跑去内门禀告。
王府管家亲自出门迎接,十分抱歉的表示王爷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一早便去巡营了,得过了晌才能回来,天寒地冻的,几位贵客可先去厅堂饮些热茶暖暖身子。
管家略疑惑的打量了凌茴与朱辞镜,不明白凌季两位家主出行,为何会带着孩子,不过他十分识趣,也未多言语。当即命人取来南边运来的柚子,分给两个孩子吃了,他目光在朱辞镜身上转了转,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凌茴是第一次来王府,心里不禁啧啧称奇。这里虽然是一字并肩王的府邸,可宅院中丝毫未见奢华,一应事物都以实用为主,府中景致也多透露着古朴雄浑之风。
众人一等就是半晌过去了,直到……
“格老子的,来之前也不知道知会一声,害得老子两头跑。”一道雄厚的狮子吼从老远传过来,惊得凌茴猛然一缩,声音太突然了,吓她一跳。
待抬头看时,门口像堆了坐小山一般,一位穿麒麟护心铁甲的男子倚剑而立,半面络腮胡子肆意生长,虎目炯炯有神,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蔺大哥这脚程不慢啊,况且我二人也是临时起意,想着出门来逛逛,没想到竟逛到了你这儿来。”季行简打趣道。
“就你话多,你俩这老二争出来没有。”那男子龙行虎步般进了门,“啪”的一声一把将剑拍在桌子上,凌茴又往凌鉴的怀里缩了缩,这大胡子伯伯太唬人了些。
待那男子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豆丁大的孩子时,忙不迭的站起来,颇不自在的摸了摸胡子道:“原来还有娇娃在!”言罢旋风般的出去了,留一群人在这里目瞪口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一位着紫袍的翩翩公子走了进来,眉目凛然,下颌轮廓坚毅,面上无一根胡子,通身气派敛贵又锋锐,如出鞘的宝剑。
众人忙起身行礼,虽然一向交好,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偏废了,况且这位的身份显赫非常。
凌茴感到十分好奇,她觉得蔺王爷是个会变戏法的男人,刚刚那个人和现在这个明明是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如此不同。
她这个实心眼的姑娘,疑惑了,便去探个究竟,这么一想,脚下便迈着小碎步走到王爷面前,细细打量。
“大胆丫头!”王爷故意轻喝一声,一把将她举起来。凌茴心中默默哀叹,为什么大人都爱把她举高高。
“大胡子伯伯,你的大胡子呢?哪里去了。”凌茴大着胆子没话找话道。
“在这里呢。”并肩王爷故意拿未刮净的胡渣扎了扎凌茴的小脸儿。
“胡子扎扎”凌茴笑着躲开,并肩王放下凌茴抬头看到一旁静坐的朱辞镜,眼神儿瞬间凝了凝,他的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也该那么大了。
朱辞镜似有所感的抬头望向并肩王,不由心头一震,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具体哪里眼熟,一时还说不上来,不过看并肩王如今不过而立之年,正值年富力强,又一向骁勇善战,他不明白,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战死?!
俗话说,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并肩王。并肩王府蔺家是不止这一朝有的,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并肩王的王位在蔺家便世袭罔替了。这一代的并肩王,姓蔺名羡,从少年时便一直驻守燕北,至今未娶。
凌茴见朱辞镜在沉思什么,便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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