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即是如此便好,那就好走,不送。”主家依旧坐在位置上轻闭着双眼,悠缓地道别到。
周唐走到院中时,那两只白鹤恰巧振翅高飞,长喙平端,双爪低垂一副远行的样子。那只毛色雪白蓬松茸茸的小白狐看到他走往门外欲要离去的身影,迈开四只小爪像一团移动地棉花般飞快地跑到周唐身前,绕着它两腿间的缝隙穿梭跳动着,周唐见状,心中一沉,但他脸上却未起任何波澜,他俯下身子刚要摸小白狐的脑袋,石庐内传来一阵声音,“回来吧,送别只会平添离愁的烦恼。”那只小白狐真是灵物,话音一落,它便收起那股兴奋劲,离开周唐的两腿,缓步地走向石庐,还不时地回头望着周唐,两眸中盛流着依恋和不舍之情。周唐看在眼里,对它挥了挥手致意后,便沿着原路返回。
叹息西窗过隙驹,微阳初至日光舒。
当石庐离开周唐的视野时,他加快脚步一阵疾行,凭借着路旁的丛木田野隐藏起踪迹。此时周唐的心中比起来时更觉得疑虑甚多,错综复杂。若自己推断没有错的话,此刻那间石庐应该……想到这儿,周唐忽得停下脚步,急转过身,“不行,我要确定是否事实与我所想的一样!”他内心之中泛起的强烈的好奇心冲淡了恐惧感,深吸一口气后,周唐便又沿着刚才离开的道路折返回去。
“砰”周唐敲了几声门后看无人应答,便一掌推开了石庐的大门。眼前的景象果然如他心中猜想的一般,室内所有的物件都和他来时一样,只不过那位隐士高人却不见了踪影。周唐想到那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瓶”的真身,赶忙跑进当初那人取出瓶子的内室,才发现室内除了一张简床再无他物。周唐两眼呆滞,颓丧地瘫坐到了身旁的椅子上。他开始回忆从自己踏入这间石庐的那一刻起,自己与那位主家之间发生的一切。
因为自己之前与那位行茶百戏的茶圣传人的奇遇,周唐才鉴辨出了藏于六臂擎天阵中的那件瓷瓶并不是真身,想到这件至宝的珍贵,主家又频频设局,因此他才估测到那位主家的本意定是如弑文馆所言那般“赤兔只念寿亭侯,无缘相识不为谋。”,所以在鬼拍现场,他必会到场观看,为的就是甄选出真正够资格拥有这件至宝的人选。而在观众之中那位不同于旁人,两脚干爽的行迹可疑的人便极有可能就是这件至宝的主家,所以周唐才一路尾随至此。
进了石庐,见到这位浑身散射出一股真实的出世之气,隐于原野的高人,周唐更是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移,这之后他向主家说出了两局的解辞,而主家也告知于他自己宗派与天机源之中的渊源,并拿出了真正的那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瓶,这更使得周唐对他所说的一切确信不疑。然而,所有一切的转折就发生在了周唐临走之时,那人说出得这句话“对于你要找出天机源所在,并以此换回你朋友之事,在下实在是爱莫能助”周唐当时听后心中大惊,因为他自从进了石庐之后,就根本没有提到自己寻找天机源是为了救出朋友之事。
在那一瞬间,这位主家在周唐面前的所有掩饰都瞬间瓦解,支离破碎。周唐既是识破了此处有诈后,便知道自己不宜多留,于是起身告辞,表面上礼数周全,神情处更是不显山水。而当他出院之前,那两只白鹤的远行姿态和小白狐在他两腿间穿梭的景象更是加重了他心中的疑虑,因为他曾听说归隐之辈中有这么一句古话“若是故家,狐不绕匝。”显然这两只仙鹤和那只小白狐看到他离去的场景,便知道自己也将随主人离开此处。周唐依循着自己的推断回想着那位主家的言行,才发现其实关于藏在这件瓷瓶之上的关于天机源的线索之事,都是自己一直在旁推论,而那位主家不过是一直设问,掏尽了周唐心中所有的信息。
周唐一直误以为他是在考问自己,然而此刻细想起来,也许这位假冒的主家从一开始就一无所知,他去鬼拍现场并不只是为了引出所谓的“天甄”之人,更多的是不明白那位真正的主家为何约了鬼拍,却将那件元青花瓷瓶的真身藏于家中,而周唐的出现则为他解释了这个疑团,那就是真正的主家如此布局是为了让他注意到真身和影瓶之间的差别,即是那处“灵犀之笔”。至于刚才那位假冒的主家所说的关于宗派之事,周唐倒觉得非是他胡编乱造而是真实存在的。至于原因,那就是从周唐到了荆州车站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行踪和目的都被人完全地掌握着。他如今已经沦为一枚藏在幕后之人来解“天机源”这盘珍珑的棋子,不过是一位为别人做嫁衣的贫女寒士。所以对方也会将不知用何种手法从真正的主家口中套出来的信息透露给他听。至于那位真正的主家,周唐猜测到,应该就是刚才那人口中的师尊。
“天机源的线索藏在三件古物之中,还有那个至关重要的锦囊。不过既然刚才那人都不知道其余两件古物为何,更不知道藏于何处,如此一来,他应该也没有见到过那枚锦囊中的信件,或许真正的主家察觉到了什么,将它早已处理掉了。”周唐想到自己的处境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交易也算公平,我解出了天机源线索究竟为何物,他告诉了我关于三件古物之事。只不过对手在暗,我在明,说不定人家更是了解我姓甚名什,而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倘若他是巫马圣一方的人就再好不过了,只要我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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