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虽小,心却真“老”。乐正洋看着老黑,仿佛看见了在长川能呼风唤雨的枭雄!
马路对面有六个人朝烧烤摊快步走来,不像来吃烧烤,乐正洋敏锐地意识到这帮人不是善茬。六人快步走到桌边,当头一人亮出藏在背后的钢棍,朝老黑头上劈。老黑背对着马路,没有察觉到危险。上次被打给了乐正洋练习格斗决心和毅力,一有时间就在沙包房挥汗如雨。老郭的悉心调教让乐正洋进步神速,跳过入门的菜鸟进阶到了“打手”的水平。和老郭一对一实战过几次,虽还不是老郭的对手,但老郭一次比一次赢得困难。乐正洋抓起一个酒瓶,将起身时候的脚力灌输到手上,精准地甩在钢棍男的额头,钢管男应声倒地,其他几人伸手去扶。老黑猛然扭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三牙?!”
三牙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吼道:“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三牙一把拿过钢棍,领着其他人打来。老黑大喊一声:“洋哥,我来挡,你先跑!”
乐正洋定定地站在原地,手摸着木凳。一高一胖来围乐正洋。乐正洋后撤一步,突然下蹲照着高个膝盖下的胫骨就是一凳,只听“哐”一声,高个男惨叫着倒在地上。胖子一拳打来,乐正洋来不及闪避,极速转身,拳头砸在左肩。乐正洋迅速回身,手指弯曲成直板,打在胖子的喉管。胖子脑门涨红,突出舌头,捂着脖子蹲了下去。老黑奋力夺下三牙钢棍,背部挨了不少拳脚,但胖壮的老黑像一座小山怎么也倒不下去。乐正洋提起一瓶没有启开的啤酒,砸在一人后脑勺。另一人见已经躺下四人,料想遭遇狠角色,转身跑走。三牙也想跑,一个不留神吃了老黑一记铁拳,嘴角裂开渗出血丝。三牙来不及还手,被踢翻在地。三牙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撑着身子喘气。老黑再出手时,被乐正洋拉住:“老黑,差不多了!”
三牙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来啊!有种弄死我啊!量你也没这个胆!”
老黑蹲下身子:“三牙,说到底咱两没什么深仇大恨。保安队长的位置不是我抢你的,而是你没那个办事占住!”
三牙狂笑着:“老黑,你以为先干上保安队长、后做上销售经理靠的是本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老子告诉你,要不是你婆娘—宁晓红,把公司经理、副经理睡了个遍,吹了枕边风,你现在还是一条看门狗!”
老黑怒从心头起,又给了三牙一拳。
三牙冷笑:“你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事实!实话告诉你,老子三牙还干过你婆娘!哎哟哟……还真别说,你婆娘的屁股又圆又滑,边干边打,太他妈给力了……”
老黑额头上的青筋爆突,朝着三牙的心窝狠揣。乐正洋担心出事,抱住老黑往后拉:“赶紧走吧,这么大动静说不定一会有警察来。忍一忍,出了事以后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三牙胸口剧痛,身子蜷缩成z字形,半晌说不出话来。乐正洋和老黑走远后,几个小弟恢复过来,赶紧扶起三牙。三牙看着惊慌失措摊主,掏出二百块钱仍在菜架上,说:“警察来了不准乱说!我要是被抓了,你全家都别想活!”
乐正洋拉着老黑进了沙包房,拿来酒精让老黑擦伤口,老黑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听不见他的叫唤。乐正洋摇摇老黑的肩膀,老黑突然抱着他的大腿,抽泣起来!泪水如泉涌沾湿了乐正洋的裤子,他拍着老黑的后背,竟说不出一句安慰话。三牙没说谎,宁红拿身体交换老黑的现在。宁红亏欠了他,但她也深爱他。
老黑坐在邱智的车上,窗外的行人匆匆,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往车上张望。旁边的邱智吐着眼圈,黄黑的牙齿像发霉的豆腐丁软弱无力。老黑无法想象,这丑恶的嘴巴狂吻宁红,这腐烂的肉壳进入宁红的身体。心痛激发出极恨,在车尾那晚的杀意顿起。他又想到了乐正洋,在臭烘烘的沙包房,抱着他的大腿哭了好久好久。他当时虽不说一句话,但却像一个树坚定地守护着自己。有了烧烤摊一战,竟成莫逆之交,是不可多得的兄弟,此生只此一个,足矣!
邱智把烟头弹出窗外:“老黑,到底找我哪样事情,半天不说话,我走了噶!”
老黑掏出手机看了一遍乐正洋发来的短信“老黑,行动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个文件袋,将20万钢材合同扬在手上:“邱经理,你现在怕是很需要这个吧,20万的钢材合同,以长青一建的名义买的噶!”
邱智双眼放光,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老黑把手一缩:“别着急要!”
邱智迫不及待地问:“老黑,你到底想整哪样?!难道你晓得……”
老黑不慌不忙地拨打了一个陌生电话,开启了免提,放在两人中间。电话里传来古怪的声音:“邱经理,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问老黑,由我跟你谈。趁直属工程二部出乱子时,你挪用了公司20万钢材款,数额巨大。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二条,是要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噶!”
一道闪电击中了邱智最脆弱的神经,高度紧张:“你到底是谁?是纪委还是检察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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