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韵夕突然反常的举动,陈爵铭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呆立着的王韵夕,又状似不经意地瞟了眼身后的田越,后者面无表情。
他转身支开田越:“你先去把资料整理好,待会儿我再叫你。”
“好。”得到命令,田越掉头走开。
王韵夕目不转睛地盯着田越的背影,还兀自发着呆,耳边却听见陈爵铭略带戏谑的一句。
“怎么突然不嚷嚷了?咬到舌头了吗?”
王韵夕回过神来,立刻又变回之前凶巴巴的样子,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陈爵铭,你为什么老是和我作对?”
这句话,王韵夕憋在心里想问很久了。
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所有人都惯着她,害怕她,唯有这个陈爵铭,从他俩第一天认识起,他就处处和她作对。
记得那时候,她上小学四年级,陈爵铭已经升高中了。
那是她第一次跟着父母去到陈家。大人们在客厅里聊天,陈叔叔怕王韵夕一个人无聊,就带她去找陈爵铭玩。
陈爵铭正在房间里看书,听到敲门声只是淡淡地朝门口瞥了一眼,就又将头埋进书堆里去了。
王韵夕从来没被人这么漠视过,尤其是被一个男孩子漠视,还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她小小的自尊心有些受打击。
陈叔叔劝了好久,陈爵铭才不甘不愿地放下书本,陪王韵夕玩一会儿。
“你会下跳棋吗?”思来想去,他能陪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玩的,似乎只有这个了。如果她不会,那他就不奉陪了。
没想到王韵夕傲慢地抬起头:“当然会。”
于是,他俩就坐在床上开始下跳棋。
下到一半的时候,陈爵铭突然按住她的手,冷冷地说:“不要耍赖。”
王韵夕一脸不解:“谁耍赖了?”
陈爵铭捡起她的一颗棋子,边演示边说:“一步只能跳过一个子,你刚才一步跳了两个。”
“谁说一步只能跳一个子的?”王韵夕说的理直气壮。
陈爵铭一脸怀疑地看着她:“你到底会不会玩?”
“你才不会玩呢。”她在家里一直是这么玩的,父母和哥哥从来没说她下错过,而且每一次都是她赢。
王韵夕想,这家伙会不会因为下不过她才说她耍赖?
想了想,她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大度的决定:“这样吧,我让你两步怎么样?”
陈爵铭的回应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很不屑的气音。
结果王韵夕被他的态度惹怒了,抓起一把棋子就往他身上扔:“你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被陈爵铭从房间里推了出去。
王韵夕小小的自尊心彻底碎成粉末。
她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让陈爵铭那么不屑一顾,明明是他不会下,她都没和他计较,他居然还嫌弃她。
后来,在父母的劝慰下,王韵夕再一次做了一个大度的决定。
她鼓起勇气跑去对陈爵铭说:“如果你肯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陈爵铭盯着手上的书,眼皮都没掀一下:“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于是,这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自此以后,王韵夕每见一次陈爵铭,就要吵一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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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偏要认为我在和你作对,我也没办法。”陈爵铭越过她,将一份文件交给王韵琪。两人似乎要讨论什么事情。
王韵夕不甘心自己又被人这么晾着,面色一冷,说道:“你们是不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见亲妹妹变了脸色,王韵琪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赶紧安抚道:“不是的,韵夕你别多想,你刚毕业不久,工作经验比较少,做销售对你来说还是有点难的。我们想让你先在行政部锻炼锻炼,如果你学习得快的话,还是有可能把你调回销售部的。”
王韵夕根本不听他解释,只是固执地盯着陈爵铭:“是不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陈爵铭说:“已经多给你了两个月的时间,是你自己没有好好把握。”
“是或不是?”王韵夕执着地要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陈爵铭回望着她,黑眸深不见底,笔直地望进她眼里。
王韵夕也不甘示弱,两人僵持不下,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半晌之后,他才启唇,用最平静的声音,从容回答。
“是。”
“好。”王韵夕点点头,“我不干了,总行了吧!”
说完甩袖而去。
“别、别!”王韵琪急忙去追,却迟了一步,刚跑到楼道口,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他懊恼地走回来,在办公室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她这么回去,被我爸知道了,我又要挨批了。”
陈爵铭不理会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专注地在文件上把需要注意的事项用笔勾出来,方便王韵琪一会儿看。
见他不说话,王韵琪却是更焦急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虽然我知道她走了正合你意,但这是我老爸让我安排她到公司里来的,现在将她气走了,我爸肯定和我没完。”
将所有条目勾完,合上笔帽,陈爵铭才抬头看他:“放心吧,她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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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韵夕气鼓鼓地回到家,还想找爸妈诉诉苦,让他们帮她撑腰做主,结果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郁闷地拿出酒杯连喝了几大口红酒。酸涩的液体滑过喉咙,非但没有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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