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诚立刻抖擞精神,手底下要换枪的动作也停了,王姐低头瞥了他一眼,林咨诚眼望在屏幕上,听那个女的说童春真,“吃老本”“也没多少钱了”。
王姐这时搭腔,林咨诚躺她身上,她说话时胸腔震动传到林咨诚肩膀头,王姐说:“人家老本也比咱们想得多,何况她这两年自己挣得也不少。”
王姐朋友道:“她钱不都被王x老婆收走了?那官司打得,我一朋友是她老婆请的律师所的,说三栋房子全拿走了,还有车什么的,王x倒给童春真想得周全,病成那样了还记得给童春真买下俩商铺,结果也被判走了,她哪剩的钱?”
林咨诚听她话里的关键人物,只能听清一个姓是“王”,第二个字像是“翁”但也不像,王姐这朋友是南方人,说话音轻,还连字,林咨诚费力去听,也没搞明白这人到底叫王什么。
王姐说:“她跟温宏这么多年,还说温宏要为了她离婚呢。他老婆一直在广州没回来过,都各过各的,等温叶弘死了才现身,也不过就得了那几套房产。温冶宏当时跟童春真好得比夫妻还夫妻,温冶宏赚得那些又不能全打进棺材里,你说去哪了?我听一种说法,说温宏为了安全把灰色收入都存童春真名下,这都没账的,都不经他手,也算不了婚内财产,就说开庭那天,童春真笑着出来的,他老婆打赢了也没笑,怎么回事不都清楚着吗。“
林咨诚还装打游戏呢,人都在草丛里死透了,这时候王姐摸上林咨诚的耳朵,打着圈捻他耳垂玩,林咨诚装不下去了,就支起身子来,王姐朋友说:“唉,人家这命,咱羡慕不来。”
王姐不带感情地道:“她还是有手段,温宏缺女的?怎么就她能飞高枝儿?她自己个做生意也挺成功的,本来就不是善茬。你今天说起来这个,温宏都死多少年了,你问问现在人,谁记得他?”王姐扯扯林咨诚耳朵:“你知道温宏吗”
林咨诚早在脑子里琢磨了,可就是想不起谁姓温,听着像是从政的,市里领导班子近几年更新频繁,林咨诚也不怎么关心这个,人名倒听过一些,他们这场子里也来过一些人物,但绝没有这号姓温的,再想那些个开公司的,也没有哪家姓温。林咨诚说:“他谁啊,干什么的?”
王姐却没理他,往嘴里拿了块西瓜半口半口的咬,吃了一半咽了,笑了一下:“我就说,现在谁记得这些事。”
林咨诚的好奇心被提溜老高,还不能多问。王姐有在观察他表情,林咨诚随她打量,反正他现在的确在追童春真,当然也在乎童春真的过往,在乎她钱哪来的,又有多少钱。王姐这几个朋友全结了婚,也生育了,家里头脱不开所以不经常来玩,也只是认识林咨诚几个,之前倒跟程雯打过交道。女的一专心当家庭主妇,对外界的感知就迟缓了,聚会上说得自然只剩陈年的八卦。王姐上去唱歌,林咨诚坐在沙发一角,打开百度打了本市的市名,再拼了个温宏的拼音,立刻关联出来温宏两个字,林咨诚匆匆看上一眼,哦,开医院的。
林咨诚等送走了王姐才再拿起手机来看,这人怪不得关联第一位,之前xx地震,他带着医院捐了一批药物,还搞了一支志愿队,第一时间亲赴现场,总理去得都比他晚,那新闻写的图文并茂,当时外界跟灾区断联,先到现场的几个记者写什么红什么,温宏跟跟带了一队宣传似的,又是拍照又是怎么,当时中央还点名表扬了。林咨诚搜出来那些报道,零八年温宏看起来就有四五十岁,但头发乌黑丰茂,穿拉链款夹克,里面是衬衫,两条深色裤子浸满了泥水,温宏没看镜头,两手从地上抬一只箱子,箱子上写着赈灾药品,还有医院的名字。林咨诚把图片点大看看,温宏眉心紧皱,神色凝重,五官看不大全乎,但能感觉出来是个沉稳可靠且不凶恶的人。
林咨诚掰掰指头算童春真的年龄,配温宏的岁数——刚刚没看到,百度百科上就明写了温宏的生日,要活着到现在该57了,童春真虚着算三十,俩人差了有三十岁。百度上温宏是14年死的,是胃癌恶化,还挺倒霉一人,温宏死那年没那些从简的规定,殡仪馆站了一长队高官巨贾,当地的报道都还留着,记着都谁去沉重悼念深切慰问了,林咨诚连翻几条,要真像这报道上说的,温宏简直一绝世好人,古代得给起个“温大善人”名号。
网上也提到温宏妻子,他妻子也有个百度词条,履历上写她原来在本市一大学教书,是教授来着,后来工作调去广州,跟温宏分居能有十多年,轻易就能看出问题,大学里这种调任十分依从个人意愿,没什么不由自主的,显然温宏夫妇是关系不和。百度上显示她14年在广州参与什么课题得了奖,温宏得病那一年也没回来照顾,等人死了还去打官司管童春真要钱,也是有点不要脸了。
温宏生前没留下孩子,有几个认领定期资助的贫困小孩,现在多长大成材了,但也没出什么大人物,散布在全国各地。人死了之后就没什么报道了,尤其是温宏这样自己一个,没亲戚没门生,连个给他多讴歌几年丰伟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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