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也不知地上有没有,要是滴在地上,又当如何解释?
心念电转之际,杨萱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闭上双眼,捏紧拳头,破釜沉舟般用力捣向自己的鼻子。
杨萱只觉得鼻头既酸又麻,眼泪喷涌而出,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孔缓缓淌了下来。
杨萱任由鼻血流了数息,才抬手捏住鼻头,朝门外唤道:“春桃,春桃……”
门蓦地被撞开,杨修文跟一个穿玄色裋褐的彪形大汉同时闯进来。
杨修文急切地问:“阿萱,怎么了?”
杨萱瓮声瓮气地回答:“鼻子流血了。”
春桃披着衣衫匆匆跑过来掌了灯。
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彪形大汉审视般盯着杨萱。
杨萱披散着头发,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懵懂模样,巴掌大的小脸上既有泪又有血,看上去极为狼狈,而浅粉色的中衣前襟也落了好几滴血。。
见到杨修文,杨萱迎面扑过来,抽泣着道:“……睡着觉,不知道怎么就出血了……茶壶里没有水……”
泪水好似端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往下落。
杨修文心疼不已,因见她光着脚,忙把她抱到椅子上,柔声安慰,“松开手让爹瞧瞧,没事的,许是白天在太阳地里站久了,稍过会儿就好了。”
这个空当,春桃已经端来一盆温水。
杨修文亲自绞帕子,先给杨萱擦了泪,又仔细地拭去她腮边和唇角的血,“明儿让厨房煮些香薷饮消消暑气,往后天热的时候,切莫在大太阳底下站着了。”
杨萱抽抽答答地应着,眼角却不住地往彪形大汉身上瞥。
那人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时而往房梁瞧瞧,时而往桌子底下瞅瞅,又将耳朵贴近衣柜细听,忽地往床底下一探,喝道:“快出来,我瞧见你了。”
杨萱缩在杨修文身旁战战兢兢地道:“爹爹,我怕。”
杨修文拢着她肩头,安抚般轻轻拍着,“不怕,爹爹在呢。”少顷,站起身,冷声对大汉道:“不知可曾看到贼人踪影,如果察看完了还请回避,小女在此多有不便。”
彪形大汉又四下逡巡一番,朝杨修文拱拱手,“杨大人,多有打扰,来人定当登门赔罪,告辞!”大步离开。
春桃又进进出出好几回,先沏了新茶,又兑好一盆温水伺候杨萱洗脚。
等收拾妥当,杨萱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杨修文看着她稚嫩脸庞上掩饰不住的困倦,心疼地说:“我出去了,你换了衣裳赶紧睡,明天不用早起,我让厨房给你留着饭。”
春桃另外取来干净中衣,将杨萱身上沾了血的换掉,待她躺下,拢好帐帘,吹灭灯烛。
杨萱盯着帐帘外面春桃影影绰绰的身影,开口道:“你去睡吧,我不用人伺候。”
春桃低声道:“我陪着姑娘,姑娘放心睡。”
杨萱从帐帘探出脑袋,“你在这里我睡不着……这才刚三更天,还有大半夜呢,屋里又没有榻席让你歪着……你去吧,要是睡不好明天怎么当差?”
春桃想一想觉得在理,又嘱咐杨萱有事唤她,轻轻掩上门离开。
屋内重又恢复先前的宁静。
杨萱默默躺了片刻,才起身走到方桌旁,踩着椅子卷起年画,将机关打开。
萧砺从凹洞里钻出来,舒展下手脚,垂眸,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杨萱脸上,在她鼻头停了数息,问道:“鼻子怎么了?”
杨萱嘟起嘴,“你衣服上有血,我沾了满手,没办法就捣了鼻子一下……你受伤了?”
萧砺“嗯”一声,“从沐恩伯府出来时,不小心被砍了下。”抬起手臂,对着月光看一眼,灰蓝色衣袖上好大一片洇湿,也不知到底流出来多少血。
杨萱心有不忍,轻声问道:“我帮你包一下吧?”
萧砺思考了下,开口道:“有劳,我这里有伤药,顺便帮我洒一点。”说着从怀里掏出只瓷瓶,放在桌上,挽起衣袖,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
肘弯下方两寸处,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痕,隐隐约约好像仍在往外渗着血。
杨萱拨开瓷瓶木塞,将瓶口对准伤处晃了晃,不见药粉出来,又用力拍了拍,一下子洒出来许多。
有浓重的三七粉的味道。
萧砺轻声道:“不用那么多,这药很管用,而且不便宜。”
杨萱顿时想起上次他得了银子,还特地张嘴咬了咬以验证真假,错错牙,又倒了些出来。
萧砺飞速地扫她一眼,抿抿嘴,没作声。
药粉极是有效,不过数息,鲜血便缓缓止住。
杨萱正要去寻帕子包扎,萧砺已从怀里取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这个还给你,以后别乱扔了。”
杨萱抖开帕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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