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谁让你进的我屋?滚出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小屋,安小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钩月,一双小眼睛泪汪汪的像是要滑下泪来,心中的震惊不停的冲击着眼泪的防线,转头冲到齐氏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娘——她打我——这个野种竟然打我——”
安月甩了甩手腕,眉目轻抬,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妹妹,我爹可是个文雅的人,教不出你这样粗俗的闺女,你这满嘴的脏话是跟哪个粗鄙之人学的?还是说,你压根不是我那文雅爹爹的丫头?”
记忆里,安烈虽然会些功夫,人也很强壮,但举手投足间总是文质彬彬的,说话间也是礼貌的挑不出任何错误,没想到这个安小喜竟然一点都没遗传到他的优点,倒和齐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死丫头,你指桑骂槐说谁呢!”说着,齐氏便想冲上来,但想着今个在安钩月的受伤吃过亏,又缩了回去。
“说谁?您还不清楚?”安月捂嘴一笑,天真的看了二人一眼,又道:“你们还有事儿没?没事我要睡了。”
“你……你……这是小喜的屋!”其实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知道这死丫头敢和她对着干,她早些年就应该掐死她!
安月顿了顿,道:“齐氏,你那二十两银子准备好了没?要是不让我住也可以,把银子给我,我立马就走。”
一提到银子,齐氏的脸色顿时好看起来,怔怔的说不出话,安小喜在一旁抽泣着,眼巴巴的拉着齐氏的衣袖,最后,安月“砰”的关上了屋门,压根没给二人反抗的机会。
“娘——我住哪?”安小喜肿着眼泡问道。
“没用的赔钱货!去我屋!我出去一趟!”她现在简直是怒火中烧,脸上的肥肉都一抽一抽的,可又偏偏没办法。
安小喜一听有地儿住,也不闹了,再说娘那屋的床可比她的住的舒服多了,那些个被褥全都是崭新的!
齐氏望了一眼那紧紧关着的木门,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小野种,我让你得瑟!看你明个还能得瑟的出来!”
“娘,您有办法啦?”
“回屋睡觉去!”齐氏吼了一句,甩了甩衣袖便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自从前世逃亡之旅结束之后的一年,安月有了疯乞丐送的钱财,度过了人生中最平静的四年时光,但不知道是不是人受虐习惯了,那四年疯狂弥补过去的日子比逃亡的时候还要空虚,竟然她养成了躺下便会睡着的习惯,因为睡着了便感受不到孤单了。
梦里,安月依稀看见一个女子,她蓬头垢面掰着手中硬硬的窝头,塞进了嘴里,她吃的很香,好像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安月走了上去,可对方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画面一转,女子又躺在了厨房的柴草中,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随后,一个胖妇人走了过来,指着她便是一顿臭骂,女子摇摇晃晃的扶着灶台,出了门,抱着那堆脏衣洗了起来,滴滴的泪水滑过鼻尖滴在盆中,安月不由一阵心痛。
画面继续不停的转换着,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物,她都感觉道无比熟悉,终于,当她看到今日和齐氏对峙时的样子立即醒悟了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安钩月的经历,都在她的记忆之中!
当所有的记忆更加深刻,安月只觉得似乎还忘了点什么,很重要,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从梦中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发丝之间有着因为揪心而流下的细汗,舒了一口气,猛然听到一阵锣鼓敲响的声音。
怎么回事?
推开门,走出厅堂,安月明亮的眸子立即阴暗了起来,一大早,齐氏可真给她送了一份大礼!
见安月出门,齐氏立即迎了上来,一张恶心的笑脸荡漾在安月的眼前,在吹吹打打的鼓乐中扯着嗓子喊道:“大丫头,你可不能说娘不疼你,你看,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今个儿人家便来抬你过门了!”
太阳还没睡醒的时候便过门?哪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齐氏似是忽略了安月的脸色,又说道:“月丫头,这男方可是镇上有名的大夫周公子,周公子如今没有妻室,竟然肯娶你为妻,还亲自上门接亲,你还不高兴?”
安月顺着齐氏的眼光看去,那大红之处,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静立在门口,面上虽有淡然雅静,可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眼中却明显闪过一丝惊艳与贪婪,不过,此人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可是眉目之间却缺少了些男儿气概,但在这小小的斜口镇,能找到这么一个人,可见齐氏也是费了心思了!
只是齐氏这心思用错了地方,安月走了上去,看着男子怔怔的眼神,淡漠的说道:“娶妻者,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个步骤周公子只做到了最后一个,真是省事!”
“这不是特殊时期吗,再说了周公子虽说只做了最后一步,但今天聘礼什么的一样不少……”齐氏拉过安月的袖头,恐怕这辈子都没对她这般亲昵过。
“特殊时期?你是觉得我今天要是嫁了人,你便可省下些银两?”安月眼神阴冷,幽森的向齐氏看去,“十两银子的陪嫁换这么多的聘礼,你也亏不了多少,是不是?”
“姑娘为何这么说,令尊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孤注一掷非要搬出去居住,过了今天,恐怕以后这名誉就没了,周某娶了你,便可让你远离安家,避免与你妹妹之间再发生不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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