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研究生公寓里,其余的都放在他钱包里。当初从纽约回国时,他的房东还因大头贴在墙壁上留下印迹而多扣了他五十美元的租金。
孟觉明跟姜芮异地恋的第二年,有一次两人通话时,姜芮提起她看到过这些照片,孟觉明当时沉默了。在他的沉默中,姜芮释然地对他说:“没关系的,我等你。分手让我来说,如果我不说,你千万别提,好吗?反正我们不怎么见面。”
那天在学校里,姜芮跟舒格提到了这件事情,舒格说她其实只了解了孟觉明的一面,但是姜芮看过到真正成熟之后的他。这段日子里,舒格花了一些时间来了解长大以后的孟觉明,就像孟觉明去翻她的旧微博试图去了解长大后的盼盼。
舒格不是不惜物,只是她当时年纪小,并不懂得用最好的方式留存她心爱的东西。孟觉明对她影响至深。她珍视他们小时候的情谊,如同珍视那串无可取代的贝壳风铃。
后来孟觉明送给她粉水晶的新风铃,可她依旧将贝壳的残片收到一个铁盒子里,带到了霓城。
打开抽屉,舒格将孟觉明留下的这张大头贴同样放进那个铁盒子里。
*
落地琼城,下午舒格和同事交接完工作后,直奔一个婚礼现场。
阿群本来想要推了工作去机场接舒格,但舒格表明绝不影响她赚钱。在新娘换衣服的房间里,舒格与阿群腻歪在一块,不停地拿手机拍新娘的照片。
“你这技术也太好了吧。”待新娘离开后,舒格放大照片看新娘的妆容,她搂住阿群的脖子,“看你微博那天发了一个化妆教程,是打算做网红了?”
阿群是化妆师,专门化新娘妆,她日常工作就是跟一个又一个婚礼。她是舒格的大学同学,两人同系不同级,舒格是她的学姐,但她比舒格大半岁。
“拍着玩的,姐姐可不想出风头。”阿群从化妆箱里挑了支口红给舒格试了试颜色。她总是强调舒格的五官很好看,如果化妆一定很美。
舒格曾和阿群做过半年的室友,那是阿群最出风头的一段时光。一个荒谬的谣言使得阿群在宿舍和学校都没有朋友,还一度成为大家的谈资,人生故事被讲得精彩纷呈。当时只有舒格愿意接纳她,不仅接纳,还和她成了患难之交。
阿群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身材也火辣。当初她为了给家里救急,每晚去酒吧打工,这件事被同学们放大,变成了她每晚去做坐台小姐。她百口莫辩,当时舒格安慰她说:“就算是真卖了,又关他们什么事。”
那时候舒格也刚陷入困局,两个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坐在一起清算彼此欠多少钱,如何赚钱,如何吃喝能更省钱。舒格在酒吧的后门等过阿群下班,阿群也去网吧陪舒格熬过夜,后来阿群为了多陪伴家里唯一的父亲,回到家乡的省城发展,舒格为此失落了好一阵子。
“你爸现在身体还好吗?”舒格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唇色,又帮阿群收拾着她的工具箱。
阿群说:“还行吧,就是我妈走了之后,他精神状态不太好。我虽然忙,但每周都尽量回去看他一次。”
在何春蓉最低谷的时候,舒格曾和舒沛文别扭过一两年,后来阿群的妈妈去世,舒格陪着阿群经历了那个过程之后,她主动跟舒沛文和解。
年纪越大,舒格越来越明白父母对自己的重要性,以前她在不开心和无力的时候会拖着阿群去游泳,只有阿群知道她在父母关系里的敏感和脆弱。也只有阿群知道,舒格心里有一个人叫孟觉明,她念念不忘了很多年。
两人收好了东西一起离开婚礼现场。阿群托人给舒格搞了几张酒店的□□,她心情愉悦地拖着行李住进了阿群租住的小屋里。
洗完澡,躺在阿群的床上,舒格感叹道:“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啊。你听过一句话没,你离开了霓城,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姐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阿群扔给舒格一袋零食,自己又笑道,“哦,我忘了,你一直都这么矫情。”
“去你的。”舒格哈哈大笑起来。
“孟觉明关注了我的微博。”阿群冷不丁地提起。
舒格翘着二郎腿吃薯片,没吱声。
“明天我帮你化个妆,咱们去拍照片吧。你不是一直想拍一套照片嘛。”阿群又提议道。
舒格听到拍照,来了精神,“也就在你面前,我才愿意好好打扮自己一下。我拿我爸的卡刷了几套漂亮衣服,这次都带来了。”
“啧啧,你爸回归家庭之后,你的生活质量大幅度提高嘛。”
“可是啊……阿群,我发现我还是不开心。你懂的,是那种生活圆满也不能改变的负面情绪。”舒格趴在床上看着阿群在一旁收拾她的化妆品,她突然想,她明明拥有全世界最会化妆的朋友,可她活得真的太丧,就连舒沛文都觉得她不爱打扮,不具备一个成shú_nǚ性应该具备的美。
阿群挑了一些适合舒格的化妆品出来,对她说:“看来孟觉明的出现一点卵用也没有。”
舒格听了这话,笑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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