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不太在乎, 我只是好奇,是谁给你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你到现在还在帮段正轩卖命?”
“我和段正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跟他合作, 难道要听信那个姓陈的混蛋的话,出庭作证自寻死路吗?”
看来陈明义确实找过吴德了, 但是没能劝服吴德,反而激怒了他。
就凭吴德这智商,难怪这些年都被段正轩利用得死死的, 甚至到这时都还甘心做段正轩的工具。
乔月曦冷笑:“一条绳上的蚂蚱?段正轩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背黑锅的替死鬼,而你是最好的目标,他目前处在风口浪尖上,你认为他要怎样才能度过危机?当然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你, 莫非你不出庭作证,就能逍遥法外了?”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小婊.子!”吴德猛地一砸方向盘,他双眼通红地转过头来,“反正迟早都逃不过去,老子有今天全都是拜你和段家那个小崽子所赐,老子就算是死也得拉你当垫背!”
对于走极端的蠢人,沟通是毫无意义的,乔月曦终是放弃了继续说服他,她开始稳住情绪,冷静思考其他对策。
车辆驶向了更偏僻的城郊路段,到后来逐渐连行人都看不到了,只能看见模糊摇曳的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像是一道道诡异的招魂幡。
手机被吴德夺走关机,她分辨不清具体时间,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直到吴德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提示音。
吴德点开接听键:“董事长,我正载着这小婊.子往目标方向开,您有什么指示?”
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段正轩的声音:“没什么,我儿子想看看他喜欢的小姑娘,你给个镜头。”
吴德把画面调整到了能看见乔月曦的角度,他狞笑着:“来吧,跟小少爷打个招呼啊?这没准就是最后一面了。”
尽管车内光线昏暗,乔月曦也还是看清了屏幕画面内段雪烨的身影,他此时似乎正在段氏写字楼内,所处位置应该是段正轩的办公室。
他的衬衫又皱又脏,领扣掉了两颗,没有戴眼镜,脸上能看到触目惊心的淤青和血痕,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好像是刚和谁打了一架。
他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眼底冷漠阴狠的光影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难言的温柔。
他似如鲠在喉,沉默半晌才低声唤道:“乔乔别怕。”
他已经足够隐忍了,可乔月曦依然听出了他话尾极轻的颤声,她瞬间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不害怕。”她含着眼泪,很坚定地回答他,“雪烨你记着,不管段正轩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绝不许自己妥协,你也别犯糊涂。”
两人对视了几秒,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
他与她都不得不给彼此一个答案。
段雪烨终是点了头,他说:“好,我明白。”
然后视频通话就被挂断了。
吴德随手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嘴脸可憎,极尽讽刺之能事:“行啊,看来你和你的死鬼爹一样,都是不要命的主儿——也不知那小崽子够不够清醒,你猜他会不会真听你的话?他是会选择救你,还是坚持那该死的正义呢?”
乔月曦没说话,她盯着前方漫无尽头的昏暗的道路,眼神一分一分变得凌厉起来。
不晓得为什么,这一刻她蓦然忆起了上辈子的情景,那时候她在最后关头,毅然决定和吴德同归于尽。
这大约是命里注定的轨迹,兜兜转转,她最终仍旧要走上这条路。
但她相信自己这一次能赌赢。
“段正轩的报应要到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活该给他陪葬。”
乔月曦话音未落,恰逢车辆转个急弯,说时迟那时快,她解开安全带猛地朝驾驶座扑去,一只手勒住吴德的脖子,另一只手果断抢过了方向盘用力右打。
吴德似乎是恶狠狠骂了句“操”,可他却来不及阻止事态发展了,车辆失去控制,瞬间朝道旁的大树疾冲过去。
车头轰然撞上坚硬的树干,当场侧翻。
*
同一时刻,段式写字楼的顶层。
董事长办公室有巨大的落地窗,视野极好,可以俯瞰西城市区灯火万盏的繁华夜景,总难免给人一种睥睨世间的辉煌错觉。
段正轩支开了留守的安保人员,偌大的空间内只有他和段雪烨两人,杯中的咖啡正在慢慢变凉,他端起浅啜了一口,面容波澜不惊。
“看来刚才那顿打你挨得不冤,到现在也依旧没有丝毫悔悟的意思。”
“我应该悔悟什么?”段雪烨拭净唇边的血迹,似笑非笑着反问,“是后悔没配合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后悔没装聋作哑在你的阴影里苟活着?”
“孽子。”段正轩抬起头,眼神阴沉地看向他,“现在是你的哪个人格在和我讲话,是清醒的那个吗?”
“不管是哪个人格,都比你清醒。”
“我之前以为你和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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