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房梁上跳下来,其实我早就来了。看见桌上有酒,酒壶和酒杯也很精致,上面还贴着喜字,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嗯酒不错,又喝了一杯。小蝶双手反绑在背上,大声骂道:“李天你个混蛋,骗子,大骗子,大混蛋,放开我。”我有些想笑了,原来她骂人还这么好听。我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掀开红盖头,“小蝶姑娘,你的这第一杯喜酒在下就却之不恭先喝了。”小蝶睁开眼看见是我,所有的愤怒都变作了委屈,我解开绳索她就一下子扑倒在我的怀里,哭泣了起来。我默默享受着这份温情,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说,你除了哭还有什么能耐。”“要你管,我就是要哭,呜呜。”“你再哭咱们可就走不了了。”小蝶这才从我怀里挣脱。“一根毛这个人臭名昭著房间倒是挺别致的嘛。”我打量了一番脱下自己的长袍,裸露出上半身,小蝶匆忙转过头去,我见她回过头干脆连裤子也脱了,在房间里挑了身合适的衣服,“好了没有?”“嗯,好了。”我将刀别在腰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满身酒气的一根毛走了进来,看见我惊喝一声:“来人!”寨子里立刻骚动起来,不一会儿无数人拿着刀刃冲来,我拉着小蝶的手冲出房间,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根毛气急败坏,“好一出英雄救美,可惜了,今天谁也别想走!”“是么?真是可惜没有早杀了你。”“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我倒是好奇,你无时无刻为何都在戒备我?”“你说你是客商,可你并不爱财,否则第二天天亮你就不会催促我们上路,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至少要回去收拾你的货物和钱财,可你没有,因为你怕我们看见满地的尸首露出马脚,可你似乎忘记了,焦狼所过是不会留下尸首的,即使是它们自己的尸首。”“哈哈。。。。”一根毛大笑起来“那又如何呢?你就是知道又怎么样,今天在我的寨子里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话音刚落下,左右的喽啰便杀将上来。我松开拉着小蝶的手握住刀柄,左右冲上来的两个喽啰被我一刀斩断双手,一根毛旧伤未愈,我仗着刀法迅速一路冲杀,竟无一合之敌,所到之处,尽数退避,我并没有杀人,只是斩了他们的手脚。他们毕竟不是畜生,知道害怕,死了倒是解脱,可见我不杀人只是斩手斩脚,一时间怯意大生,无论一根毛如何呼喝也不敢进我身边三尺之内,顷刻之间让我如入无人之地只冲进马棚之外。我奋力将一个照明用的火盆打翻马棚立即着火,顺势抢了一匹好马,抱着小蝶飞身而上。那些个马儿见棚内着火受了惊吓四处奔逃,山寨一时混乱,趁此时机,我和小蝶扬长而去。“乱什么,杀了这些受惊的马,拿着弓箭的给我放箭。”一根毛毕竟是一寨之主,迅速稳定下来局面,我只听见许多箭矢嗖嗖的破空之声,更不敢停歇骑着马狂奔而去。我和小蝶在夜色中飞驰,也不知走了多远,马儿嘶鸣一声倒地不起,原是那马儿屁股上中了剪失血而亡。小蝶轻轻抚摸着它,我深深呼吸,终于是逃出生天。夜色好深,我匆忙拔出刀砍中背后扑来的事物,血腥之味一时大盛。四面无数幽蓝光点亮起,我们竟然又冲入狼群之中。我护住小蝶一把长刀上下翻飞,刀光所过之处尽是狼尸,我得找到头狼,杀了它剩下的狼就会散开,可这夜色如墨辩不清东西南北,仅凭本能厮杀如何知道头狼所在?只好边杀边走。“啊!”小蝶一跤摔倒我也踢中什么事物,避开两条狼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骷髅,头骨已经让我踢飞,骷髅旁有一件兵器原是一条锡杖,看来骷髅生前是个行脚僧。我抓起锡杖左右横扫,仪仗一身勇力暂叫焦狼退避。“没事吧!”我焦急的问道。“我没事。”小蝶迅速站起,“快!点了袈裟。”我护住这一丈方圆,小蝶往地上一摸,果然有件衣物当是袈裟,袈裟内又掉落一支火折子,小蝶用火折子点燃了袈裟。我用锡杖挑起袈裟照明四方,不远处生长些稀松树木,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拾了些枯枝用袈裟引燃。小蝶在火堆旁小脸煞白,喘气不已。“没事了,终于又熬过一劫。”我安慰着小蝶,小蝶点了点头,应是劳累过度,又受了惊吓坐在地上便睡着了。我拿着锡杖不时添些枯枝,这锡杖许是年代久远之物,我拿着击打焦狼用力了些已然裂开,我用力掰断,中空的锡杖中散落一卷经书。黄纸血字,展开来看,只见上书大悲罗度心经六字。开篇书度己无己,度人无人,一朝顿悟,便开妙门。贫僧自幼善造杀戮,数十年为恶世间,妻女儿孙尽亡于仇人之手,受尽苦痛折磨,一朝悔悟遁入空门。北行传吾佛法,不料旧伤复发,心智失常,滔天杀念不能自制,冥冥中悟得此法神明气清,行此功者,必得浩然之气,无嗔无怒便是佛陀。风漠笑笑,看下去不自然间便依法行功,竟无一点生涩之意,真是道法自然,宛若自小便会得此法一般,顷刻间便已经收发自如功行圆满,只觉得通体舒泰,疲惫之感消散一空。此功法当已得天道。伸了个懒腰,不料放在地上经书被风一吹飘入火中,等我回过头时已经燃成灰烬。看来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当星星失去光泽,清晨的曙光照亮了整个沙漠,染上一层金黄的色泽,有些梦幻。焦狼早就不知所踪,只是这衣衫上又染上无数鲜血,小蝶本就穿着红衣,在这金色海洋之中宛若一朵盛开的妖艳之花。借着清晨的凉爽我埋葬了那个僧人,碑上刻上度孽圣师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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