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好姑娘了。”
但其实他没有等。
或者说,他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一种,年轻的感觉。
方雎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厨房倒水,路过路溪宁房间时,发现灯还亮着,想了想,他还是去敲了敲门:“路溪宁?”
里面没有动静。
他又等了一会,路溪宁压根没理他,他正觉得自己多管闲事,门突然“咔嗒”一声打开了。
方雎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突然吊上了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受伤的水杯一抖,水一下子全部洒在身上,浇的胸口发凉。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正要开口,却突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唇。
这个吻突如其来,他僵了一僵,竟没躲开。
“方雎哥哥,你来找我啦。”她的声音轻轻的,温热的气息落在唇上,带一团酒气。
“你喝酒了?”他皱起眉,瞬间冷下表情,就要把她从身上扯下来,却不料她死死地抱住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手劲。
“路溪宁,松手。”
她抱得更紧,像无尾熊一样吊在他身上,怎么甩都下不去。
“路溪......”他正要呵斥,说到一半却硬生生地停住了,手指慢慢握成拳,用力地有些发白。胸口的水还一片冰凉,脖颈处却传来滚烫的湿润感。大颗大颗滚烫的泪。
她说:“方雎哥哥,我认得你,你别丢下我。”
那些泪融化在冰凉的胸膛里。
方雎沉默地抿紧了唇。
几乎没有人知道,从小跋扈着长大的路溪宁,骨子里其实是一个乖宝宝。
受到世交好友池家家庭教育方式的影响,路家家教一样很严。
高三毕业以前,路溪宁没化过妆,没打过耳洞,没穿过高跟鞋,甚至没穿过膝盖以上的裙子。
高三毕业后的谢师宴,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放开了喝酒。
等到方雎被一个电话叫去接她时,女生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傻乎乎地看着他,口齿不清:“你是谁?”
当着众多老师的面,方雎不可能真扫她面子,柔下语气应付一个醉鬼:“我是方雎。”
“哦。”小姑娘重重地点头,没半分钟又扯着他的袖子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方雎。”
同席的英语老师忍不住笑出来:“方雎啊,你先带她回家吧,这孩子刚才已经拉着我问了不下十遍我是谁了。”
“她喝了多少?”
“你说路溪宁?”一旁的男生痛心疾首地接口,“我们就给她倒了半杯果酒!”
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小姑娘又凑近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谁啊?”
方雎忍着怒气拉她出了酒店,把她安在自行车上:“坐好,不许说话!”
奈何路溪宁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还喝了酒,一路上在车后座活泼得像只猴子,一边又缠着方雎不停地问:“你是谁?”
方雎本来就是扔下一帮朋友来接她的,不耐烦得要命,又被她问得越发火大,“刺啦”一声就停在半路,一把把她扔下车,冷笑道:“路溪宁,老师没告诉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么。”
然后扬长而去。
拐弯时他一不小心转过头,看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没有哭闹,睁着眼睛有些迷茫。
他只想着要给她一个教训,却忘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在漆黑的街道上有多危险,后来还是许嘉明看到她,把她送了回来。
他躲在她家门口听曲伯父向许嘉明道谢,对方轻描淡写:“没事儿,我顺路嘛,就是这姑娘忒爱念叨,一路上重复了百来遍我的名字。”
从小,他就嫌路溪宁烦,却在那一天突然意识到,他对她的耐心,甚至不及旁人的十分之一。
......
漆黑的夜里,方雎把自己从纷杂的回忆里抽出来,发现肩头已经沁凉一片。
他抱紧怀中的女孩,第一次用那样温柔地声音同她说话:“路溪宁同学,不哭,要睡觉了,我们先不哭。”
她很乖巧,任他把她抱回床上,卷着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方雎,我今天看到向婉秋了。”
他捡被子的动作一下子就停在那里。
“她说她开了一家咖啡店,请我有空去坐坐,那家咖啡店......叫什么来着?”
她艰难地托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半晌又咧开嘴笑起来,“忘记了。”
“路溪......”
“方雎,你放弃她好不好?”
她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语气近乎哀求,“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你也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一片寂静,耳旁只有窗外江水流动的声音。
好像时光不断地向前流去,而她还在那里。
所有人都变了,只有她没有。
“路溪宁。”他轻轻喊她的名字,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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