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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
阳春四月间,杏花绽放。
成千学子翘首以待的放榜时间终于到了,贡院墙外挤了各色的学生。褪去监生的统一学服,有身着绫罗绸缎的贵族俊才,有挂着粗布罗衣的平民学子。
韩椽身着一袭浅青直裰独立其间,亦是惊鸿般的存在。
杏榜有数十张,黑墨小楷工整其上。他在前几张榜上逡巡,很快在榜首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韩椽两个字格外醒目,位列第一。
十年寒窗苦,一朝得意疾。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
数年的埋头苦读,不尽的星霜月色。
功成名就之时,终于在意料之中如期而来。没有喜极而泣,没有晕眩兴奋,他平静的回了新租的房间,提笔写了一封报信的家书,准备改日送到驿站。
大街小巷,春闱榜首韩椽之名早已传遍。街道上,有奔走相告的贺喜之声。他推窗望去,青穹澄澈里,杏花落遍了京都,飞满了数年的锦绣花雨……
微笑。
如今,他终于有了资格。
有了去爱她唯一的资格。
次日,他退了房间,回到了之前的四合院。奇怪的是,行礼包袱都在,郑意却不见踪影……锅碗瓢盆还保持着原样,天热都发了霉。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房门,忙问同院的租客,“请问房间里住的那位姑娘去哪了?她穿着桃红色的褙子。”
“几日前还见过她。后来……就不知道了……”老人也记得迷糊,但人消失不见却是事实。
东西都在,肯定不是回家了。无端的心惊从心底升起,无数可能的情形从开云见日的轻松里滋蔓而出,压抑笼罩满心。
京都这么大,她能去哪?
韩椽当即做了决定,先去周围街道找。找寻无果,将国子监里几个好友叫了出来帮忙找人。他们的爹娘也并非京城的显贵官员,没有门路,找一个女子的踪迹简直如石沉大海。
众人忙着应付春闱后的殿试,都顾此失彼,应付不来。转眼找了五六天,却连半点音信也无,本对郑意的消失无关痛痒的同学们都借故推托,不再帮忙了。
韩椽不愿放弃,去衙门报官。
起初说,十天前,有人见过郑意的踪迹,并且说的有声有色的。后来不知怎么,那人莫名改了口,说根本没见过什么桃红衣裙的女子。
韩椽岂是那么好骗的,质问道:“你说你没见过?”
“嗯,我根本不知道,之前是我看错了。”那人头扬起来,鼻孔将将对上太阳,“穿桃红衣服,带蝴蝶簪子的女子满街都是,难不成都是你要找的姑娘?”
眼底微暗,他语气冷冷道:“我只说过她穿着桃红裙,何时说过她头戴蝴蝶簪?你究竟为何改口……难不成……”
“我……”
府衙的神色陡然一变,心怀鬼胎。看着两人古怪的神色,他直觉……其中必有猫腻。
“如此,你作何解释?”
“反正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她。你少问我,问我也不会说。”那人似是被逼急了。
府衙一笑,颇有嬉皮笑脸的风范,“韩公子,人丢了我们也着急。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会尽快派人去找的。一但有了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
心里却在想:赶紧滚吧,少来烦他们。
“不行,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韩公子,你何必这般强硬呢?一个女孩而已嘛……你可是杏榜高中的会元,日后什么女人没有。如今大海捞针的找,分明是蚂蚁拖秤砣,难上加难啊……何必为了一只狐狸,惹得满身骚呢?惹了不该惹的主,你可就跳进深谭也洗不清了。”府衙意有所指,两面三刀。
“府衙大人,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现在,您该做的是派人手出去,不分昼夜的找,而不是在这恶意的诋毁一个清白的姑娘。”面对脑满肥肠的官员,韩椽从里到外的流露出一股不屑。
“韩公子……”面对韩椽的不识时务,府衙也没有故作的耐心,讥讽般哼哼,“君子处事有道,你何必把人逼上绝路?我们笨嘴拙舌的,说不过您。但……府衙毕竟是我做主,别说不分昼夜的找了,我今个还就跟你杠上了。半个人我都不派出去,看你怎么办!”
说实话,平日里他们又何曾认真过,左不过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粉饰的一层做戏的好功夫,皆是黑心肝,却没人敢拔他半根汗毛。
“你……无脸无皮!”
“哼……直截了当跟你说,那姑娘你是找不回来了。识相的就赶紧滚,再磨叽,本官叫人乱棍打你出去!”嫌弃的一甩袖,府衙吩咐道,“来人,轰出去。”
“你……为官不仁,必引民愤。”在被人搡出去的当口,气的无奈的韩椽只能空抱怨,只听声音越来越远。“待我来日面见圣上,定要将你革职查办……”
“哈哈……”堂下,作证的瘦长男子佝偻着腰,笑的谄媚,“还是府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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