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坐下吧。”
容吟霜对段冲笑了笑,从茶托上取了一只赶紧的杯子,将一直温在小炉子上的香茶给他倒了一杯。
段冲愧受之后喝了一口,这才对容吟霜问道:“不知大先生找小生所为何事?”
容吟霜也不想跟段冲兜圈子,直接将她的来意说明了。
“听说段家与李家快要结亲了。可是我之前听说段家退了李家的婚,如今我不问段李两家为何再次相聚,只想问,当初段家为何要退婚?”
段冲没有想到容吟霜竟然是问这个问题,愣在了当场,容吟霜见他不言,于是又道:
“也是我多事,先前在路上遇见了李家小姐,我见她神情憔悴,许是因为段家退婚一事,让她忧思过虑,这才是那副可怜光景,便心生怜悯,特来此问一问,也算是尽一尽大先生的指责吧。”
段冲看着容吟霜,叹了口气,说道:
“容大先生有所不知,我段家退婚,并不是因为忘恩负义,喜新厌旧,而是,而是那……那李小姐根本是心有所属的,我与她从前有过一面之缘,对她颇有好感,这才在家人提出说媒之时便同意了,可是李小姐对我却始终冷淡,定亲之后,我无论送什么东西去李府,她都会原封不动的给我退回来,令我颇为伤心。”
容吟霜看段冲言语真切,并不像是在说谎,问道:
“女子的心思最是难猜,段公子也许是误会了什么呢。单凭觉得李小姐不喜欢你就退婚,这也未免太过儿戏了。”
段冲听见容吟霜说他儿戏,这才忍不住站起来说道:
“并不是儿戏,而是那日我得知李小姐出门上香,便偷偷跟随在后,我原想李小姐定是害羞之人,虽与我定亲,但却对我不甚了解,我想趁此机会,让她多多了解我一些,没想到,我随她身后去了白马寺的禅房之后,竟让我瞧见了那了不得的事情,她,她竟与一名书生在寺庙禅房中就……唉,行那苟且之事。”
容吟霜听完这些,也蹙起了眉头,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只听说出了真相的段冲又道:
“这种事情,事关女儿家的名节,我也不会信口开河,更不会站出来指责他们,后来我便偷偷下山,回家之后,便让家里提出退婚了。可是那李员外却不依不饶,定要我娶他女儿,我不从,他便叫武夫上门威胁,叫地痞去我家店铺中捣乱,我爹娘原是护我,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我不忍二老为我的事情再伤心,这才无奈同意了李员外的要求,哼,硬是叫我娶一个不贞的女人,我娶便娶了,但他还指望我今后尊重爱护她吗?”
段冲说完这些之后,容吟霜沉吟了好一会儿,上课的钟声早已响起,嘈杂的书院一下子变得冷清,处处耳闻读书之声,容吟霜的思绪一片混乱,段冲见她陷入沉思,便要告辞,却被容吟霜喊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可记得那位与李小姐偷情的人长什么样?”
段冲一阵犹豫,后来才叹息说道:“知道。是张廷,我与他曾经一同科考,他颇具才学,我本心生敬佩,没想到他竟缕缕做那伤天害理,伤风败德之时,种不顾礼教,私自妄为,委实令人唾弃,杀头也是应该。”
容吟霜脑中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有些明白了过来。
段冲离开之后,容吟霜便思虑重重的走出了人之初,颖儿迎上来问她话,她也没有回答,老王将她们主仆送回了顾府。
容吟霜在子然居士的监督之下,晚上喝了不少的汤和馒头片,子然居士照例抱怨她吃的太少。
回到房间之后,容吟霜越想越觉得奇怪,就想出门看看,颖儿奉命贴身伺候,见容吟霜要出门遛弯儿,自己也很尽责的跟了过去。
颖儿原本以为自家夫人只是想在家门口逛一逛,东城的夜市很是热闹,附近的住户,晚上在夜市中逛逛也是常事,可是没想到容吟霜出门之后,就一路往西走,越走路上的行人就越少,眼看前头就是阴森森的午门了,颖儿再也忍不住叫住了容吟霜:
“夫人,前头就是午门了,那里杀气太重,咱们还是回去吧。”
容吟霜看了看她,却是没有作声,四处看了看,就见一家烛火寿衣铺子旁有一个馄饨摊位,便走过去坐了下来,跟颖儿两个人一人点了点一碗虾肉馄饨,就坐在摊位上等候起来。
颖儿四周观望,不住以手搓手臂,不是她胆子小,而是这午门太过阴森,就是正午时分前来,也让人觉得心里犯怵,更别说是晚上了。
可反观她家夫人,却是一派悠闲,好像此时她们正坐在光华楼的贵宾席上一般,半点不受气氛的侵扰。
“夫人,咱们这么晚了,来这里干嘛?”
难道就是为了吃馄饨吗?可是,她才刚吃了晚饭,肚子还饱饱的,随手捏了捏自己有些丰腴的腰肢,再看看她家夫人的,一个生了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的女人,为什么腹部会这般平坦,而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肚子上的肉就堆了出来,穿衣服也不好看了。
容吟霜从箸笼中拿了两双筷子,一双递给了颖儿,另一双拿在手中,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送了上来,容吟霜拿起一旁的醋瓶子问颖儿要不要,颖儿想了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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