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发泄后,克罗斯平静多了,但困惑也随之而来——自己到底是为了区区数秒钟的欣快感,是为了激情退却后的极度平静,还是为了宣泄积年累月的苦闷才对无意间触到自己禁区的家伙施虐呢?
看到利瑞齐闭合的双眼和紧蹙的眉头,克罗斯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只见霍克仍在一边的床上沉睡,偌大的房间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另两人只是空有躯壳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克罗斯突然感到异乎寻常的孤独,他突然想听一些自己以外的声音。利瑞齐先前不是一直咳的很厉害吗?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了?
“没有动静”一词像记闷棍似的敲在了克罗斯的心头,他伸手去探巫师的鼻息。利瑞齐气若游丝,就像灵魂随时都会脱离身体一样。
“该死,我还不知道医师是谁杀的呢!”克罗斯在心里诅咒了一句。
他回忆起碎星箭离开前交代过的事情,连忙动手替利瑞齐按摩心口。
“这是你自找的,我是什么货色?谁离得近,我就对谁下手,你就不该为了救霍克耗尽精力。”克罗斯不无恶毒地想到。
一次次按压利瑞齐的心口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起色。这个结果让克罗斯皱起了眉头,他从外衣口袋里翻出了精灵留下的水晶瓶,里面只余一滴金色的药剂了。
“就看你了,宝贝。”克罗斯喃喃道。他掰开利瑞齐的嘴巴,直接把剩下的药水滴进了利瑞齐的嘴里。
有那么一瞬间,克罗斯感到利瑞齐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他试着通过拍打利瑞齐的面颊来将其唤醒,然而事情并没有朝他预期的方向发展,利瑞齐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动静,更糟糕的是,克罗斯发觉自己好像出问题了——他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种凄凉感,那种感觉就像被人不停地往心上淋冷水。不!这个形容并不妥帖,那感觉更像是心脏变成了让人恨不得剜出的异物。
“这太奇怪了。”克罗斯一脸惊悚地望着巫师。就算刚知道医师死了的那会儿,他也没有哀伤到想死的地步啊!
“难道这才是你下的咒?你一旦濒死我就要受到牵连?”
这个解释似乎说得通!碎星箭不是说过吗?他不可能通过害死巫师来免除劳役,利瑞齐自然也不会单为了交流而给他下咒。想到这里,克罗斯彻底怔住了。要是巫师这口气回不上来的话,他是不是到死都得“享受”这阵阵袭来的凄凉感?
幸运的是,上天似乎愿意给克罗斯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只见利瑞齐的胸口猛然起伏了两下,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便响彻了房间,而困扰克罗斯的异样感也随之消弭。
克罗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他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替巫师拍背顺气,又顺手收拾了残局,而险些遭遇不测的利瑞齐既不发一言也不睁开眼睛。等到克罗斯把一切恢复如初后,利瑞齐用更加嘶哑的声音说了一个词“水”。这时,克罗斯才想起来碎星箭曾经关照过他,瓶子里的药剂是要和水兑起来才能拿给利瑞齐喝的……他有些心虚地把一杯水端到了巫师的嘴边,可利瑞齐却把头别了过去。
“给霍克喝。”
听到这只有寥寥数字的命令,克罗斯不由自主地嗤笑了一声,他跟这巫师的关系好像回到刚谈交易时的那会儿了。这事算是了结了吗?
就像算准了希尔瑞丝他们会在何时返回似的,克罗斯刚给霍克灌了一杯清水,身后的门帘便被人掀了开来。他扭过头去,发现进屋的果然是希尔瑞丝,但是跟在希尔瑞丝身后的却不是迪莱多和奥拉,而是个老家伙。更诡诈的是,那老家伙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眼熟,他一进屋子就抽了抽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克罗斯觉得这家伙好像着意看了看自己和利瑞齐。
“嗯……你放他出来了?”精神稍有恢复的霍克对着门帘的方向问道。
听到了这声回应,希尔瑞丝连忙走到了床边,她摸了摸霍克的额头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反正明天说服不了村民的话,我就看不住他了。总不见得让他落入卓格里斯的手里。”希尔瑞丝苦笑道。
“他答应明天替我们诡辩。”
“别他他他的,吾就在你们的身边。你快问问霍克的身体行不行?明天吾可要用这小子做点文章。”利亚德林急咻咻地说道。
“他可以。”
希尔瑞丝刚要开口询问,静坐不动的利瑞齐就从嘴里蹦出了短短的几个字,这个像处在变声期的嘶哑嗓音让利亚德林吃了一惊。
“小巫师,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利亚德林问道。
利瑞齐紧闭嘴唇一声不吭。
“咳咳,嗯……吾听说卓格里斯后来也对你下手了,这些年你跑去了哪儿了?”
“黄金树林。”
“喔……原来如此,看起来应该是那帮精灵给你灌了不老泉。哎,听说那玩意的毒性根本没几个人撑得住,你也挺不容易的。吾看这小子的身体不错啊,你怎么不下咒让他替你担罪呢?你嗓子破成这样,下了咒还可以让这小子替你说话吗。”
利亚德林毫不客气地指向了克罗斯,而克罗斯则一脸惊讶地瞧向了利瑞齐——这巫师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咒?!
“我下了。”利瑞齐回答道。
“呃!吾不是说你啊,像你这样滥用遗忘术的巫师还真是……行了行了,一旁的小姑娘都听傻了,你们的事情吾不管,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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