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他,一副谴责的口吻。
丁杰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笑脸,道:「其实也没什麽,只是因为我必须代替
你生病的父亲控制整个局面,而且……」
「而且什麽?你为什麽不继续说下去?」她追问,听见他公事化的口吻,心
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不舒服。
她到底还能期盼什麽?希望他能够不是因为商业上的利益而娶她吗?崔洁不
懂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只觉得愚蠢。
「没什麽,除了这件事情,你没有什麽想要跟我说的吗?」他试图不著痕迹
地转开话题。
「当然有!」她激动地像个小女学生般高高举起手。
「我洗耳恭听。」
哼!她今天是专程来教他知难而退的,崔洁想到得意处,红嫩的小嘴就忍不
住泛起甜美的微笑,「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我现在是个学生,要是同学知道我
结婚了,他们一定会很好奇,这样会教我很困扰……」
「我知道,在你大学毕业以前,我暂时不会向媒体公布我们已经结婚的消息。」
他仍旧维持一派的微笑。
看到他自信无比的笑容,她顿时觉得心里有气,忍不住再刁难道:「还有,
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我也会很困扰的,所以……」
「关於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采取避孕措施,绝对不会让这种意外有发
生的机会。」
「何必这麽麻烦,我们乾脆就暂时不要——」
「如果,你想说的是暂时不履行夫妻义务的话,很抱歉,我做不到。」他缓
缓摇头,一双沉黑如墨的眼瞳直瞅著她不放。
「你——」他直截了当的挑明教她一时语塞,一张小脸顿时红得像苹果,半
晌说不出话来。
「失陪了,小洁,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因为接下来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
你将会非常忙碌。」说完,他微笑转身步出房门。
「不要走!丁杰,你回来!我们……我们……」
她红著一张小脸追了出去,追到了楼梯口,只见他停在最後一阶,与部下讨
论著一份美国传真的迫切性,他似乎听见了她的呼喊,侧眸回望她,一抹唇畔忽
泛起的笑容几乎教她的呼吸差点停止,片刻不能言语。
她颤颤地咬著唇,从他的眼底看见了坚决不容更改的意志。
※※※
随著婚期的脚步日益逼近,她的心儿开始惴惴不安。
她才不过二十岁,竟然就要面临人生大事,再加上父亲的病情好转的速度太
慢,经过几次普通病房转加护病房之後,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现在崔氏集团的营运全数操纵在了杰手里,这个认知教她觉得气闷而且无奈,
可是单凭她一个小小的中文系大学生,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她小脸苦闷地走在校园里,完全想不出任何方法阻止这场婚礼进行;她讨厌
丁杰,是他毁了她平静的生活。
突然,四个西装笔挺、神情淡漠的男子,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看起来就像是
电影里的保镳杀手,阻挡了她的去路。「请问,你是崔洁小姐吗?」
「呃……我认识你们吗?」崔洁小心翼翼地退後一步,做好万全的准备,随
时有逃命的必要。
「请跟我们走,主人要见你!」
「不要!我现在没空,不想见他。」
「崔小姐,请乖乖跟我们合作,否则我们只好不客气了。」
「啊!救命……有人要绑架我,救命啊……」她的叫喊引来许多人的注意,
不过还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被掳进了一辆黑色的房车里,迅速地扬尘而
去。
※※※
诡异。
崔洁正襟危坐,心想她应该是被绑票了吧!可是……她东瞧瞧、西望望,一
点儿都感觉不到自已正面临了生死存亡的危险。
案发地点:台北某饭店的总统套房;绑匪:五个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瞿烁
的老人;肉票:她。
此刻,他们围坐在一起的模样,颇有春节过年围炉的味道。
最奇怪的是,这些绑匪的神情看起来比她这个肉票更哀怨一万倍,除了这一
点以外,这应该称得上只是一副很普通的画面,但只要是对世界风云人物稍微有
点知识的人看到这场面,绝对会心跳加速,甚至是心惊胆跳。
这五个绑匪老人分别有著「东西南北中」的称号,被人尊称为「五贤人」,
多年来,他们操控著全球的经济,直到四年前,他们找到了继承者之後,才退居
幕後过他们的清闲生活;不过,就算如此,他们在世界各地仍旧有举足轻重的影
响力。
「呃……请问你们……」崔洁不记得自己曾经跟这一票老人有过牵扯,她咬
唇蹙眉,一脸很奇怪的表情。
「丁杰那个死小子,也不想想我们辛苦栽培他多少年,竟然连结婚这种大事
都不通知人家。」为首的「东」首先开炮。
接下来的永远都是「南」在附和,「对呀!对呀!本来还以为他终生不娶了,
大概是个天生和尚命,没想到开了窍之後,竟然要瞒著我们结婚,真是没天良的
死小子。」
听著他们左一句死小子、右一句没天良,崔洁觉得新鲜又有趣,原来他们跟
了杰是熟识,而她也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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