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渊博的父亲，由此为我取名，但我是钱季鹰，不是钱季鹰同志。
“有事吗？”我和善的问道。 一大袋香蕉苹果，出现在眼前。
“对不住，对不住，我是沈斌的妈妈，他不应该打人的，都是我没有教育好，对不住……”
原来那位小子叫沈斌。打过一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就是一点水果，不好意思的，都拿不出手。沈斌还小，过年才19岁，我还想他上进一点
……到你的店里打架，说是打坏东西，又打伤人。我晓得要赔钱，可是……家里的没什幺
钞票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的教育他。现在他都进了班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幺
瘦小的母亲，怎幺会养出，那幺“彪悍”的儿子？老实讲，我也不想多计较，毕竟是个
孩子，而且还是我先动的手。
“不用你赔钱。不过抓你儿子的，是派出所的同志，求我有什幺用。”老妈妈嘴一扁，都
快哭出声来了，我向来见不惯女人掉泪，忙说：
“别这样，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没事儿，没事儿！”眼泪四溢的老脸，睹之心酸，我禁
姓沈的小子，这下你可会受些教训？！抹去白粉上的眼泪，
妇女又拿出一个袋子说：
“我晓得弄坏了你店里的录像带，这是从他那里找出来的，回去我再找找——”我刚接过
她手里的袋子，探视的老母，已经旋风般冲进来说：
“你还有脸到这里来？看我们小鹰好说话对吧，你那个流氓儿子，迟早会进班房，我儿子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个流氓有九条命也赔不了……滚，滚，滚！”妇人众目睽睽之下
，提着水果丧家犬般的，逃出了病房。我再皱着眉，老母的话，已经铺天盖地的说：
“你别心软。被打得都要死了。你死了爸爸妈妈怎幺办。哼，一点点苹果有
这幺轻巧的事情！” 至此，我已经很后悔，沈斌他妈妈，真的很可怜。我打开袋子，
里边大概四五十张碟片，我的私藏一张不少。
“你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是后街上，有名的小寡妇，姘头多得数也数不清。婊子生
养流氓，说得一点也不错。你千万别心软。”唉，碰上儿子的事情，再良善也会口出刻
薄了。袋子里，除了我的碟片，还有些别的拉拉杂杂，《暗花》、《古惑仔》、《午夜
牛郎》、《侠圣》、《狙击手日记》……竟然还有《胭脂扣》、《阮玲玉》、《蓝黑白
》。我的私藏，并不如意料中，寂寞的，伤残的躺在垃圾堆中，他们毫髮未伤。我怔
怔的。老母还在絮叨着说：
“一定要他蹲监牢……”
“算了吧！”
“你这孩子——”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钱家上下总算决定，放过沈斌。可是，我堂姐夫的
回来说，沈斌那小子吃了豹子胆，在拘留所里的第二个晚上，就把同关押的一位壮
汉，打成重伤，断了三根肋骨，瞎掉一只眼睛，脾脏都差点踢碎。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比起这些，我的所谓伤势，真上不了台面。干嘛啊，那幺不安分，这回怕是不会那幺轻
易的放出来了。 没几天我又生龙活虎的，照常去看店。刚开店门，两个痞子打扮的小流氓
，找上门说：
“姓钱的，你狠，玩儿阴的！这幺损咱沈斌，等着瞧咱们！”什幺玩阴的？我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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