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夜半,却无人会有睡意。
人还未来得及走到正厅,就听到吵闹的声音,远远看见年纪大些的达奚族人分布在两旁站着,想必这些人是达奚族的前辈。说是分布在两旁站着,却多数都站在千闻身后,而对方却是初雨。
离近了才发现初雨满脸恨意的手持长剑直指千闻心口。千闻右手上握着一柄短刀,鲜血沾满了短刀和手掌,此刻还滴着血。一滴两滴三滴......地上血越聚越多。千闻垂着受伤的右手,没有去挡下初雨的剑,见他根本不动,初雨剑端已经刺破里衣贴在心口外面的皮肤上,却没有再刺下去也没有放下剑,声嘶力竭的吼着:“说,为什么要杀我爹......说!”此刻初雨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把眼泪化作愤怒逼问他。
三人见这种情况下,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了。
千闻始终垂下双手,目光心疼的看向初雨,没有还手也没打算还手,更没有打算解释什么,他愿意挨她一剑。
初雨见他这副样子,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恨意道:“不说是吗?那就去陪我爹!”
话音方落剑端刺破皮肤探进去几分,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像朵盛开妖艳的鲜红牡丹。地上有两股血液滴落,却见慕风徒手握住初雨的剑,不让她的剑再刺进千闻的胸口,再进去几分,千闻的性命定然不保。
“你也帮着他吗?”初雨愤然的对着慕风叫到。
此刻唯一站在她身边的慕风也宁愿废了自己的手也要挡下她的剑,这一刻,初雨感觉到无比的绝望,只留下自己一人,但她不能手软:“那你就和他一起死!”绝望到让她怒意不可遏制滋生。迅速抽出手中的长剑,变幻身形再出一招目标还是千闻,虽然口中说的要慕风陪着死,却仅是刺向千闻只是谁敢挡着就别怪手中之剑无情。
“住手!”终于千闻身后一人看不下去了,发声大喊。初雨的剑招并未因听到这话停下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刺千闻胸口,却被说话那人用珠子弹开。初雨一个力道回收不来,不偏不倚的往侧面倒下,千闻见状毫不犹豫的伸出左手去扶,不料被她用剑划拉一条剑痕在手臂上,吃痛的收回手臂,初雨也倒在地上。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假慈悲。
“老达奚遗嘱,是让千闻继承。你万不可违背老达奚遗嘱啊!”方才说话的老前辈,苦口婆心的对着地上的初雨说,告诉她不管如何,现在达奚族的达奚是千闻,你应该臣服他,而不是要杀他。
“违背?遗嘱?”初雨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可笑,似疯癫状的大笑起来。一旁的慕风和千闻心疼的想上前安慰她,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如何原谅这里的一切?
“他杀我爹的时候有在乎这些吗?”初雨已经压抑不了自己的怒意,辩驳道,显然对方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又些惊住,侧过身看千闻,意思是在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没有!”开口的竟然是慕风,见到他这么久了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言若这才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声音也似乎比在灵峰时沉稳了许多,听他用很坚决的语气干脆的为千闻辩解。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他手上的刀就是他杀我爹的凶器。”见慕风开口替他说话,初雨就多说了些话。
“他没有!”慕风好像只会说这一句,盯着初雨的眼睛又重复的说了一遍。
“千闻,老夫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杀达奚?”老前辈眼光严厉的盯着千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看来他在族中说话的分量足够的大了。
“没有!”千闻眼光毫不避讳的对上老前辈,他问心无愧。所以方才初雨动手,他不闪躲,他明白初雨失父之痛,为她受些伤有何不可?
老前辈与达奚越一样,了解千闻为人,也知道他身上继承了达奚族的能力,达奚非他不可,而且他并没有理由杀达奚。对一个人开始有了好感有了信任,自然他说的话,也就很容易被对方信任。族人都看在眼里,千闻的为人,就算他有理由杀达奚,可达奚能力不会选错人。
“好!我与你们势不两立!”初雨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面露恨意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持着剑身影一闪离开了大厅。慕风想去追,却被千闻拉住对着他摇摇头,示意慕风让她静一静。
白无见初雨离开对着身边的俩人轻声说了句:“我去吧!”他们身处事中无法去追,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使她更加恨,现在一位局外人更加适合担当这个角色。
初雨闪离得很快,心中悲愤无处宣泄,没有人相信她看到了,她明明看到在达奚越房间,千闻握着达奚越心口上的那把短刀。感觉初雨看到时,一不留神就把刀拔了出来,现在还在手上,人赃俱获却没有人相信她。这也许有人栽赃嫁祸,她也曾相信千闻不可能会杀自己的父亲,可躺在初雨怀里的达奚越最后说的话,让她对千闻起了杀意。自然这些话,千闻在一旁也听的清清楚楚。
“......达奚......杀......千闻.....杀无.....”达奚越用仅有的力气断断续续的把这几个字说出口,还没说完便在初雨怀里断了气。之后就有了那一幕,达奚死了,族中之人都赶到正厅见到她与千闻的对峙。千闻始终不明白达奚越最后为什么要和初雨这么说,就算没杀他也容易让她误会。
此刻都没有人相信她,就连慕风也是。片刻就离开了地城,到了村外的那片树林,极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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