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之后的谈话便只是简单的家长里短,互相恭维了一下对方。我问了一下乔治医生的治疗情况。老芬格尔摇摇头,示意这事他并没多少关注。
“还在昏迷中,能不能转醒很难说。”马特回答道,他罕见的加入了我们的对话,似乎是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然后接着问道:“你们那天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伤的那么重?”
我保持着微笑,也不开口说话,明示他这是我的秘密。
“那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什么事吗,秦先生?”芬格尔先生抖了抖手腕上的金色手表,看了看时间说。
这是句客套话,放在古代相当于端茶送客。但我却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稍加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您。不知您是否认识特别行动处已故的肯尼·笛波尔先生,我在找他的家人。”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条线索。自上次旧金山回来,我便一直苦闷于无法破局,虽然我一直在努力探索自己失忆背后的辛秘,但反而谜团越来越多。到了现在,也只剩下那张老照片上“马丁·笛波尔”这么一个线索。
“哦?”听到这个名字,马特发出一声轻呼,反问我:“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失忆的事情,好在我也算是久经骗场的老人,灵机一动回答道:“肯尼先生临故的时候托我转交给他的家人几句话。对话的内容有一些涉及到他的**,恕我不能在这里讲出来。”
一旁安的父亲也帮腔道:“马特,你认识他们?那就安排秦先生和他们见一面吧。”他见马特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又问:“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一应到我这里报账。”
“不是钱的问题。”马特犹犹豫豫的说:“笛波尔是一个久负盛名的古老家族,和我家也是好几辈的世交。但是近几年他们家里人丁凋零,余下的大部分人都回到老家尼德兰去了。只剩下族长马肯·笛波尔先生还留在老宅子里。马肯先生上了年纪,已经不见外客了。”
听到是这个原因,芬格尔先生拍着马特的肩膀大笑道,“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钱的使用方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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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芬格尔作为一个从商了一辈子的长.者,他关于钱的话句句都可谓是金玉良言。果真,不久后我便接到了通知,马肯·笛波尔先生决定在他位于弗吉尼亚州的蒙赛庄园内接见我。
“怎么是你来接我?”看着倚在我门口笑容灿烂的安,我诧异的问她。
“为什么不能是我?”安摘下面上大大的墨镜,露出一双很是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反问:“你该不会是指望我爸爸派一个小骚狐狸来吧?”
我可没这么想!于此同时我的眼球完全被她给吸引住,今天的她一改往常的职业装,在外面套了一件纯白的毛皮大衣,雍容中又带着一丝灵动。衬着反暖的节气,仿佛一下子让人感受到了早春的来临。
“发什么愣?”她见我盯着她看,不好意思的上下扫视了一下自己,接着拍了拍我,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推着我上了车,“也不知道你给我爸爸灌了什么**汤,他现在又放宽了对我的管束,而且还鼓励我多跟你接触呢。”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总不过是做父母的,更多的希望子女跟自己看的上的人多来往。我嘴头上却戏谑的回答说:“我可是苦口婆心的劝你爸说,咱们的大小姐又懂事又聪明,就只缺一些证明自己的机会,是该放手让她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和理想。”
“信你才有鬼了呢!”安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拽了一把我的耳朵。不过她虽这么说,但看得出她的样子,似乎又恢复了我们初次见面时,那副小百灵一样的模样,这两个月来眉宇后淡淡的阴霾,总算是一扫而空了。
我们一路笑笑闹闹开了四个多小时后,终于是来到了蒙赛庄园。
这个庄园建在一个小山包上。山顶上有一栋古典的两层小楼。四周是一些田地和草场。多半都已经荒废了。汽车沿着蜿蜒的小道开上山的时候,只能零星的看见草地上正在吃草的几匹瘦马,和一两个雇工。
我们的车开上山顶,下了车后,一个满头白发的干瘦老人独自杵着拐杖,静静的站在正门口等候着我们。
我走上前去,和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秦州,来打扰笛波尔先生,询问一点事。”
“我就是马肯·笛波尔。”老人憋了憋自己干瘪的嘴唇。
我本以为他只是老管家一类的职务,万万没想到他便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老人似乎看出我的诧异,面无表情的说:“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临到快要死的时候,居然连住了一辈子的老宅子都保不住。还得多亏了这位小姐的父亲——”他向着安致了致意,“拍下房子后,无偿的送还给我。对于你们这样的贵客,我哪里有不出来迎接的道理。”
我和安有些无语,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但好在老人没有折磨我们太久,他说完话便转身将我们引进了屋内。
路过的房间里墙壁上挂满了各式的兽头、打猎工具、银制家具和名贵油画,可以看得出这栋别墅的历代主人都过着一种“古朴”的生活。他把我们引到房子左侧的小书房里。山顶上气温要低很多,房子里没有暖气,但好在壁炉里的炭火很旺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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