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自家小姐的回应,正有些无措,便见夏晗冲她摆了摆手说道:“藏冬,你先出去。”于是她听话的退出了客舍。
然而等到藏冬离开之后,夏晗独自面对着林赟的后脑勺,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不是没有哄过人,只是以她的身份来说这样的经历确实也不多。除了哄孩子之外,她也就哄过一个人,可当初的经验可不能拿到现在来套用。
客舍里一时静谧非常,如果不是之前只听到藏冬一个人离开的脚步声,林赟几乎以为夏晗也跟着走了,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又等了片刻,林赟到底还是装不下去了,不是她耐性不足,而是身上着实难受得紧。她费力的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就让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这身体果然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废,还要弱!
她苦中作乐的在心里嫌弃着林允的身体,生病难受死时人也不免变得脆弱了几分。她突然更想家了,有些后悔昨日因为近乡情怯提议来这古寺避雨,否则冒雨前行即便狼狈也不至于遭遇山贼,更重要的是如果没这般耽搁,她现在或许都已经待在信州城里了。
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分散着心思不去在意身上的疼痛和难受。林赟身体却是有些气力不济,以至于刚坐起身没几息功夫,就摇晃着身子又要倒下了。
好在这屋中到底不是真只剩下了林赟一个人,眼看着她摇晃着要倒下,夏晗忙伸手扶了她一把。结果刚把人扶住,就见林赟龇牙咧嘴的冲她吼:“松手!”
夏晗还没被人这样吼过,吓了一跳,松开手后才发现,是自己不小心按在对方受伤的左肩上了——林赟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白了,额上也浸出了片片冷汗,而后不过须臾功夫,她身上那件雪白的中衣就被浸s-hi了大片,贴在她单薄的后背上,衬得她更为羸弱。
好心办了坏事,夏晗难得有些无措。
林赟忍过那一阵疼,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她昨晚处理伤口其实很匆忙,但不知是之前失血过多,还是被雨水冲刷了太久的缘故,这样的新伤被夏晗没轻没重的按过之后竟也没有出血。
直觉有些不太对,可林赟现在也没j-i,ng力去理会这些。她被这一闹倒是忘了之前的小脾气,侧过头就没好气的瞪了夏晗一眼,顺便嫌弃道:“大小姐果真是笨手笨脚的。”
夏晗本不是个多计较的人,尤其是对不熟悉的人,更何况这回是她理亏,当然也不好生气反驳。她目光在林赟肩头多停留了片刻,有些歉疚的开口道:“抱歉,是我莽撞了,你是伤口可还好?”顿了顿又道:“我听说受伤之后若不好好处理伤口,伤口就容易恶化,继而发热……”
林赟烧得脑子都要糊了,听了这话慢半拍也反应了过来。她想起昨晚自己匆匆忙忙只用里衣擦了擦伤口就上药的事,也不免担心起来。虽还是没有j-i,ng神,仍开口道:“那你出去,我自己看看。”
夏晗听到这话也不免松了口气,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快步向外走去——这客舍的房门还没来得及让人修,只剩个空荡荡的门框,她正好出去替她守门。
林赟还是看着夏晗离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房门没了。她呼吸当即一滞,脸色也变得j-i,ng彩万分,差点儿忍不住把夏晗叫回来再发一通脾气——虽然她能够想象出那房门究竟是为什么没的,也能理解夏晗的用心,可敞着门宽衣解带什么的,着实让人没有安全感啊!
半晌,她深吸口气,还是转过身解开了身上的中衣。检查伤口时全程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就怕被人偷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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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晗在门外一等就是许久,久到她都要以为林赟体力不支再次昏厥过去了,久到藏冬去而复返带回了给林赟准备的早饭,客舍里依旧没什么动静。
藏冬手上拎着食盒,见到夏晗站在门外也有些奇怪,便问道:“小姐,您怎么在外面?”
夏晗没有解释,只回头看了眼空洞洞的房门,便从藏冬手里接过了食盒。她心里到底还是担心的,便上前几步,站在门边墙后冲里面询问:“你还好吗?”
林赟的声音隔了好半晌才传来,闷声闷气的透着股虚弱:“我没事。”
夏晗闻言稍稍放松,又提出要进门,没听到拒绝这才拎着食盒走进了客舍。她先是看了眼林赟,见她苍白的脸上眉峰紧蹙,心里便觉对方的伤恐怕并不是没事。只是林赟不说,她暂时也没有立场多问,只希望去信州的那几个护卫能走得快些,最好连夜就能带着大夫回来。
林赟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夜虽是被夏晗那一推委屈坏了,可今早醒来就见这人担忧的守在床边,那些情绪也就散了个七七八八。之后又闹了阵小脾气,这会儿早就没事了,见到夏晗带了食盒回来也忍不住搭话:“你提着的是什么?”
夏晗也还没来得及问藏冬,此刻听问干脆便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在林赟眼巴巴渴求的目光下,端出了一碗熬煮得浓稠,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白粥。
喜爱r_ou_食的林大小姐顿时没了兴趣,费力伸直的脑袋也萎靡的缩了回去。她暗自咂咂嘴,明明还没将那碗白粥喝进嘴里,她便好似已经感受到了那粥的寡淡,甚至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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