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三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进永乐街。
三辆车连成排,很有气势,不少店老板都出来看热闹。
荣三鲤就在对门,占据绝佳的视野位置,清清楚楚地看见汽车停下,里面下来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她们穿高开叉旗袍,烫波浪头,脖子和手指上戴着假宝石,肩上的披风艳丽得像蝴蝶,给因物价高涨沉闷已久的永乐街注入一股新色彩,宛如油画盘丢进池子里,红橙黄绿都荡漾开来。
她们嬉笑娇嗔,清脆的声音把人们都引了过去,有好色之徒腆着脸皮打招呼。
“各位妹妹从哪儿来呀?要不要到哥哥家里喝杯茶?”
“喝茶?你请得起我们姐妹喝茶?滚你的吧。”
说话的人嘴巴伶俐,深谙男人的秉性,骂人时都带着笑。
对方不怒反喜,愈发想往上凑。
街头又开来一辆车,这回车上只下来一个女人,看年纪差不多三四十,身材略显臃肿,但是不管衣服、头发、首饰,没有一处不是精心搭配过的,脸上妆容浓艳,可还是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位美人。
“就是她!她肯定就是掌柜。”伙计们兴奋起来。
荣三鲤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她走到那群美丽的小姐们前方,呵斥一声。
“没规没矩的,忘了我平时怎么教你们?”
她在众人心中应该很有威望,只用一句话就让她们乖乖闭嘴,再也不敢聊天。
女人转过身看向那些围观的男人们,一秒变脸,谄媚笑道:“我们初来乍到做生意,以后都是街坊邻居的,得仰仗大家多多照顾了。”
男人们看着她脸上的笑,顿时明白这里做得是什么生意,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纷纷点头。
看到这里,荣三鲤差不多也弄清楚了。这样的一群人,这样的打扮,还能是什么生意?
妓。女是前朝留下来的一枚毒瘤,其本身也是受害者,大多是从小被人拐卖,或者因家境贫寒被父母卖去妓院的。在前几年,也就是陈闲庭担任总理不久时,曾有人提出过取缔妓院、肃清妓。女,严格惩治人口拐卖之风,但是一直被搁浅,从未实施。
想想也知道,陈闲庭自接手平州后赔出去多少钱?这些钱可不是从他自己腰包里掏出来的,而是政府的财政收入。
他甚至下令允许妓。女公开营业,以求抽取花捐,充实国库,应对下一次赔款。
从他的批文下来以后,每家妓院开张包括选址,都要去政府报备,难怪有消息传这位女掌柜跟政府有关系。
对门开了家妓院,对荣三鲤来说无关痛痒。两家生意不相干,甚至有些客人去妓院逛完一圈后,习惯性的来她这里吃点夜宵,反为她增加了收益。
不过永乐街上其他店铺就没这么太平了,开店的几乎都是男掌柜,难得与妓院在一条街上,横竖生意不多,每日偷着空儿的往里跑。
家里太太自然不满,要么与他在店里吵,要么冲进去揪着耳朵把人拽出来,可怜点的就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总之鸡犬不宁。
妓院开张一周后的某一天,霍初霄得了点上好的海参,借着送给荣三鲤尝尝的理由,来跟她聊天。
下午的阳光照得人想打瞌睡,酒楼里没什么人。荣三鲤把海参交给刘桂花,让她拿去库房放好,自己则泡了壶茶,与霍初霄坐在窗边闲聊。
从霍初霄特地回来找她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已经无话不谈。
他注意到对面崭新的门面,问:“这家终于开张了?做得什么生意?”
荣三鲤用下巴尖指了指,“你看名字。”
“芙蓉……阁?”霍初霄啧了声,“该不会是清音阁的姐妹吧?”
“跟清音阁比估计低了两三档,不过你猜对了。”
霍初霄听她这么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似乎在思索什么。
荣三鲤挑挑眉梢,“你也想去?想去就大胆去,我是不会拦的。”
至多以后桥走桥路走路。
霍初霄笑着转过头,“你吃醋了?”
“没有,男人都一个德性,我早就看穿了。”
荣三鲤无所谓地回答完,端起杯子喝茶。
霍初霄低声道:“我是在想……要不你干脆把这家店关掉算了。”
“为什么?”
为什么?对面开着妓院,距离不到十米。要是有不三不四的人喝多了,跑来骚扰她怎么办?
霍初霄正色道:“为了革命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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